90分钟的比赛结束了,硝烟味却迟迟没有散去。江离离在观众席焦急地看着花豹激动地和裁判手舞足蹈地争执着,嘴里嘟哝不休:“吵什么呀,和裁判吵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别吵了,停呀,停呀!!”可惜,花豹没有听见这些遥远的担忧,而且,他的牛脾气一上来根本消停不了。终于,最担心的一幕出现了,争执中,花豹激动地恼怒地推了一把裁判。一直围在旁边的双方队友都躁动起来,对方的队友不客气地上来揪打花豹;花豹的队友不忿地阻止他们,而且有些还拉开对打的架势。
场外一直看着的观众发出排山倒海的倒彩声、嘘声,还有一些喊着粗言俗语的人往下面扔垃圾,跟着起哄。
双方教练都上前喝止约束双方队员,包括两队的经理也跑了上前,恐怕也是好一番又哄又吓。江离离最在意的就是裁判将做什么判罚。等了好一会儿,判罚出现了,比赛结果1:1不变,最后的点球依然算数;而质疑的球员因为行为不当将被罚停赛一场。
江离离颓然地一拍手,“真是的!下一场竟然不能上,他怎么这么没有大局观的?咳!”何晓陌对局势不是很了解,不就是停赛一场吗,有多要紧?不过,也不想在这么混乱的时候插嘴了,赶紧开导她:“他们回休息室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吧,到底也打得那么辛苦了!”江离离不满地摇摇头,“看了更加有气!”何晓陌好笑地一歪头,“那----到底去看还是不去?”“当然要去了!直接对他开骂,干嘛要把气憋给自己?走!”
休息室门口拥挤如榨油的花生堆,密密麻麻的观众和记者包围了保安,好像个个是来抢银行似的,虎视眈眈地往里面审视着。“我的天,这种情形,该怎么办?”何晓陌忧愁万分,束手无策。江离离扯扯她,示意她低头弯腰,附耳这般这般交代一番,便扶了她的手,往地下一软,扭曲了脸扯开嗓子叫唤,“哎呦!哎呦!”何晓陌照计划马上惊叫,“离离,离离!你怎么了?哎呀,不好了,她突然难受起来了!各位,让个位置,让个位置,快找个地方把她放躺好,让她缓口气呀!”
旁边围拥着的人们一见这种情形,如摩西分开大海,刷拉就与她们分开界限,越靠近她们的就越发要逃离,纷纷撇清干系,“不关我的事,我可没做什么!”听见动静出来察看的文若蓝见到她们,马上吩咐保安:“快点过去,把她们接进来!”就这样,江离离顺利地进到了休息室。
刚过了第一道门,就看见大汗淋漓的花豹冲出来,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刚才听见说外面有人发病,我就怕是你哪里不舒服,真的是你呀!”看见他本来红润得过分的脸因为担心都走了颜色,江离离就忍不住开心,张口就埋怨:“就是你跟裁判争执惹得我不舒服的,都是你!”花豹认真检查了她一番,还没跟她说什么呢,就先冲她后面喊了一声,“咦?刘洁!你也来了?”
江离离回头一看,好个刘洁,竟然趁乱跟着她们混了进来,手里还捧了一束招摇得离谱的红玫瑰,连笑容都满是玫瑰的香艳。
刘洁把一抱红玫瑰送到花豹怀里,嘴角噙笑,“祝贺你!你今天表现真棒!”花豹接了花,随手就递给江离离,“唉,棒什么呀?竟然还被他们点球追平!我----”本来是要说句脏话表表愤怒之情的,可是,被江离离一瞪眼,花豹老实地忍了。
看看被江离离揽在怀里的红玫瑰,刘洁有些闪神,忘了要说什么,就没有接上话。接话的却是从后门进来的蓝太平,“小兔崽子,就是你了,你对我们球队的点球有什么意见?”
跟在蓝太平后面,亦步亦趋的田雅妮沉着脸,偷偷地跟花豹使眼色,不过,花豹没有看见,他紧盯着蓝太平,耿耿地张口就把他的不满、裁判的不公全部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比清空酒坛子还干净。
蓝太平平静地听着,平静得像在一旁看别人在江上打鱼,风清帆正,一派祥和。等花豹激愤地嚷嚷够了,他才怡然侧头去问更身后的人,“红豆,你觉得这小子说得是理吗?”
听到红豆两个字,江离离发现花豹手臂上的汗毛都立正站好,像有人喊了一声严厉的口令,训练有素。
“我不懂。”红豆不急不躁、不疾不徐地曼声说。蓝太平点点头,扭头回来冲花豹说:“你看,你说得我们家红豆都不懂,你还有什么说的?”花豹竟然老实地沉默了,如同电动玩具被拿走了电池。
蓝太平满意地瞧着他哑口无言服服帖帖的样子,“你下次可不能再说歪理了!”转身就护着红豆走了。田雅妮赶紧尾随相送,一边絮絮地不知说些什么应酬话。
花豹不知郁闷还是释然地挠着头,江离离摇摇头一笑,“反正也是放假,一起去找颜真讨饭吃吧?”文若蓝听了倒没有意见,只叮嘱花豹晚上要准时回宿舍休息,明天继续训练。
花豹答应了,便对江离离说:“那你们等我,我去跟他们掰几句再过来。”说完掉头就跑进去了,也没管刘洁还张口想对他说点什么。
江离离把沉甸甸的红玫瑰换个手,“刘小姐,花豹就是不识大体的那种货,你别在意!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去找颜真吃饭吧,他都准备着了。”
刘洁沉吟地看看她们,莞尔一笑,“那好吧!我不客气了。”对于她这么爽快,江离离倒是始料未及,微微一愕,竟然不能马上回答,幸好有何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