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瓦莱塔一声大吼,一阵绿色的酸液流就淹没了班加西城墙的缺口。
攻入城堡的几十个奥斯曼士兵,一下子被两个方向压过来的酸液完全覆盖了。
“啊!!!”
“啊,星…….啊…..月至…….啊大…..”
被酸液直接覆盖的奥斯曼士兵根本来不及发出惨叫就死透了,那些惨叫的士兵是在城堡外的,被城墙压倒的士兵。
迪莉雅喷吐的酸雾不仅把冲进来的几十个敌人给杀了,还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城墙给腐蚀垮塌了,导致在城墙下的几十个士兵都被压住了。
“好!”然而面对如此惨重的伤亡,包围军的指挥官不怒反喜,他终于等到了这个一直让他担心的招数出现了,“敌人已经技穷,大家跟我一起冲啊!”
他一直在交替命令耶尼塞里新军和奥斯曼地方部队分波次进攻,他依靠敌人抵抗的程度,判断到了守卫者的极限在哪里,这一次的攻击波完全是地方部队组成的,没有一个耶尼塞里新军的士兵被腐蚀。
虽然倒塌的墙壁造成了一些准备跟进的耶尼塞里士兵被压倒,但是班加西堡垒并不是很高,酸液腐蚀造成倒塌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所以大部分士兵还是及时躲开了。
瓦莱塔极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布尔莎和她手上那块密密麻麻到处是裂纹,似乎随时会碎成一地碎石的碑文状的东西。
刚刚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出现了两个女牧师,然后有两道强大至极的酸雾?
这个菲舍尔牧师的实力只能说很强,但是这件宝物却是配得上一个强大王国的“镇国”或者“护国”。
菲舍尔家族有如此实力?
不过下一刻,瓦莱塔就放弃了这些思考,这又有什么用呢?
‘艹尼玛的西班牙佬,背信弃义的巴赞侯爵!上帝必然鄙弃你们!’他在心里大骂。
虽然明白医院骑士团只是皇帝的屏藩,而的黎波里港和班加西港只是屏藩的屏藩,他还是很愤怒。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失败了。
虽然抵抗组织得很成功。虽然采取了很正确的策略,虽然士兵们也都很英勇。
但是在几次剧烈的冲锋后,医院骑士团的守军还是守不住城墙了。
“快撤!”迪莉雅的反击仅仅是争取了一个撤退的机会而已,她对守军大吼。“主塔楼是石质建筑,可以坚守,我们撤退。”
迪莉雅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依然没有任何杂念,对于为自己的信仰而死。她很满意。
虽然不能和伯父,不能和吴忻告别很遗憾,但是这不就是自己加入医院骑士团时,期待的最好结局吗?
当然在死之前,她还要继续奋战,先撤进某个可以稍微喘口气的地方,然后为所有守军做临终祷告吧。
然而撤退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最终被奥斯曼军分割包围,人数最多的法语组大部分退进了主塔楼,剩下的人被压进了最后几间石质的房屋。
对于医院骑士团来说,撤退到房屋中的过程是很惨烈的。
许多骑士和见习一方面不愿意在逃跑中被敌人追击而死。一方面也不认为继续巷战会有什么机会,主动承担了殿后的责任,这才让其他人有了一定的逃跑时间。
不过这似乎也说不上什么好事,因为战斗看上去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骑士和见习们都死了,迪莉雅带着英语组的几个扈从,和几个普通士兵一路逃跑,她自己则背着已经动不了的乔尔,最终退进了一座仓库,这也是班加西港中少数的石质建筑。
他们一共只有不到十个人了,而就是这些人。也没有一个不带伤。
年轻的扈从们又痛又怕,有的人已经开始小声抽泣了,即使比较坚强的小特里也是茫然地看着迪莉雅,期待这最后的骑士能够拯救他们。
“你还背着我干什么…….. 更不该把那个神术给我………”乔尔气息奄奄。他刚刚被一个敌人的长锤命中正脸,大半的牙齿都没了,半张脸都被砸塌了,“那个神术应该给这个年轻人的。”
他指的是小特里,这个少年再防御战中表现顽强,比起同龄人胜过很多。
但是小特里一点也没有什么情绪。不论是迪莉雅没有给他神术,还是老乔尔的赞许对他都没有意义了,他只是颓然坐在地上轻轻地说道:“给谁不都是一样吗。”
“只要心中有上帝,我们一定能获得胜利。”迪莉雅还是坚持着鼓舞士气,她拿出了一瓶从阿尔法那里兑换来的药膏给小特里,“这软膏能止血生肌,而且见效很快,半个小时就能见效,你给自己擦一下。”
“半个小时?”小特里露出了一个勉强算是笑的表情,即使是初上战场的小扈从也看得出来,自己的生命将在十分钟内结束。
“我和乔尔会顶住的,而且敌人也累了,不会很快攻击的。”迪莉雅重新换回了锤子和盾牌,这比较适合眼下的地形,“半个小时会有的。”
小特里看了看迪莉雅,她依然是那么认真,出于对这个大姐姐骑士长期照顾的回报,他最终还是接过了药膏,然后给自己涂了起来。
迪莉雅则拿出随身的油瓶,给自己的钉头锤认认真真地开始上油。
她的安静和决绝是很强大的力量,不少扈从们也都纷纷效仿,开始保养自己的武器。
然而乔尔知道,这一切是没有意义的,强大是一个相对的概念,面对着百倍敌人的围攻,迪莉雅的心理建设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