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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夏景行如何烦恼自己的身世过往,要如何才能摊开在夏芍药面前。
却说夏景行前脚出了门,后脚铺子里的伙计便来报信,说是今日燕王府的大管事被何家兄妹迎进了何娉婷的铺子里。
夏芍药这些日子就盯着各权贵别院的动静,专门派了伙计在外面守着,就怕被何家捷足先登。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夏景行那日喝酒回来,只顾着与她亲热了,哪里还记得要告诉她一声,燕王府所需要的芍药花已经定了下来,倒害夏芍药这会儿紧张起来。
她立刻便收拾了出门,坐了马车往花市而去,到得自家铺子门前,与掌柜的说了两句话,得知燕王府的管事还没从里面出来呢,她连自家铺子也不进,抬脚就进了何娉婷的铺子。
何家铺子里的伙计早将夏芍药这张脸认熟了,她在人家店里蹭吃蹭喝好几日,店里的伙计暗地里都议论过一阵子。
今日见她进门,机灵些的就往二楼跑,想要给何家兄妹俩报个讯,蠢笨一些的便小声与同伴嘀咕:“这位夏家少东又想吃咱们店里的点心来了。”
被掌柜的在脑门上狠凿了一记,“蠢货!”今日夏家少东前来,恐怕不是吃点心这么简单了。
他忧愁的抬头往二楼瞟了一眼,堆了满脸笑意前来招呼夏芍药:“夏大姑娘今儿怎的有空过来了?”
夏芍药的目光在铺子里转了一圈,见四处花架上已经摆了不少打苞的牡丹花出来。牡丹花期要比芍药花期早近一个月,这会儿摆出来,还真是时机刚刚好。
“这不是……想吃你们家的点心了嘛。”顺脚就要往二楼上去。
掌柜急的团团转,想伸手又不敢拦,只觉她生就了花容月貌冰雪肚肠,偏生脸皮奇厚,为了抢生意一点颜面也不留。
眼看着夏芍药上了二楼,他便扯起嗓子喊了一声:“侍候好了夏姑娘。”自己抱着头往柜台后边去了。
至于楼上的少东家与大姑娘跟夏大姑娘会发生什么冲突,那就全然不在自己能掌控之列了。
跟在夏芍药身后的小伙计苦着脸陪了她上去,二楼夏芍药惯常来的雅间里,何家兄妹听到掌柜这一嗓子,俱是一怔。
倒是燕王府管事唇边浮上个促狭的笑意来,暗道:果然让王爷料中了,这一位……恐怕还不知道夏景行与王爷的关系,不然为何听到他出现在这里,就急巴巴的赶了来?!
雅间里何家兄妹俱是一样心思,不能让夏芍药抢了这门生意。好不容易约得燕王府的人,若是让夏芍药半路劫走,可不得怄死了。
何大郎朝何娉婷使个眼色,她立刻心领神会,道声“失陪”,便出了雅间,正与夏芍药迎面撞上。
夏芍药一见到何娉婷就亲亲热热叫一声:“何妹妹,数日不见,可想死姐姐了!”
何娉婷头都要大了。
当初选铺子,她就是为着赌一口气,如今却有些后悔了。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她哪里是这人的对手?
不怪她生意做的不错,原来是仗着脸皮奇厚。
“夏姐姐是想我们家的点心了吧?”立在雅间门口,无论如何也不让开,还笑一笑:“不如夏姐姐随我去楼下,咱们喝茶吃点心?”
夏芍药哪里肯?!
“哎呀,不必这么麻烦的,让伙计将点心端上来就好。我最喜欢这个雅间里,坐在里面吃点心,便能将对面我家铺子尽收眼底,哪个伙计偷懒都瞧的一清二楚,回头罚起工钱来也有证据,省的这些人说我胡乱克扣工钱。”
何娉婷一张俏脸都要扭曲了。
她与何大郎正与燕王府这位管家攀关系,才谈到了正题,夏芍药便闯了来,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今日这雅间已经有人了,姐姐不如换个地方?”大姐算我求您了行吗?
夏芍药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小声凑到何娉婷耳边来了一句:“难道这里面今日藏了妹妹的意中人?”
想到燕王府林管家那张四十来岁中年男人严肃的脸庞,何娉婷生生打了个冷颤,才要发怒:“夏姐姐胡说些什么?”夏芍药已经伸臂越过了她的肩,推开了雅间的门。
待得瞧见了里面的林管家,夏芍药大喜过望,“林管家,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
何娉婷欲哭无泪。
她当初开铺子,这是有多想不开啊?非要跟夏芍药做对门。原本是跑来给她添堵的,没想到没让夏芍药心堵,反过来却天天被她给烦的堵心不已。
“夏少东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喝杯茶?”
有了林管家这句话,何娉婷再堵在这里就不合适了,只得不情不愿的率先进来,夏芍药紧随其后,还朝着何大郎打了声招呼:“何大公子也在啊?!”看来何府对燕王府这门生意也是很看重的嘛。
夏芍药落了坐,再让何大郎对着林管家侃侃而谈,氛围就有些不对了。他才谈到一半,这会儿如梗在喉,有夏芍药在此,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偏偏夏芍药一点眼色也没有,还指着桌上的糯米红豆糕赞不绝口:“林管家尝一尝这道点心,何妹妹铺子里这几道点心味儿都不错,原来甜腻了一点,还是我提醒之后,点心师傅才做的这般好的。”
何娉婷:那些也是你脸皮厚日日来蹭吃,不但蹭吃还指手划脚……
林管家似乎对何家兄妹与夏芍药之间微妙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