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用她多说,夏芍药心里已经生起了警惕之心,暗道:瞧方才她家表姑娘这霸道的性子,恐怕她的兄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夏芍药与何娉婷侧身避过,宁景世直通通便走了过来,开口便道:“这是哪家子的姐姐妹妹,我怎的从未见过?”
他才一开口,夏芍药便听出了轻浮之意。谁家正经的郎君瞧见未曾谋面的女子,开口便是姐姐妹妹?
何娉婷握紧了她的手,心中对宁景世的口气也颇为厌恶,二人侧身避过了,等着他过去。此刻是回廊,他不过去二人也不好直撞过去。
她们不开口,婆子却不能不开口,“表少爷,这是今儿太子妃请来的花铺子里的少东家,要给府里添些盆景呢。”
婆子不开口便罢,开了口便是给了宁景世搭话的机会。他越发不走了,拦在中间问了起来:“也不知道两位少东铺子里都买的什么花?我院里也想添些花草呢,不好劳动舅母,倒是可以问问两位。”细一打量,便察觉出那容貌最为出色的似乎已经成亲,梳着妇人发式呢。
他心里略有几分遗憾,目光便往何娉婷身上扫去,待见得何娉婷眉目间颇有几分英气,又喜她颜色可人,倒与姚仙仙那等娇滴滴的模样全然不同。
想起姚仙仙,这会儿倒想到这几日的恩爱时光。
他年纪不大,但阅过的女子算不得少了。细品起来,处-子自有处子的青涩美妙之处,但……经过人事的也未尝不好。
姚仙仙跟了他时,便不再是处-子,行院里的姑娘尝过鲜的可不止一人。眼前女子梳着妇人发式,但容貌比之姚仙仙却又胜了一筹,就算已嫁过了人家,若论清白也比姚仙仙要更好。
他倒没想过强夺□□,只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画本子里写着书生本钱大,便勾引了隔壁开生丝店掌柜的娘子,做成了一出风-月故事,那等偷情的滋味,着实美妙。
这等事体,他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他脑中一时便转得十八个淫-邪的念头,直盯着眼前的两名女子。
婆子张了张口,才要回答,宁景世便道:“老杀才,小爷要你答话了吗?”这是摆明了想让夏芍药与何娉婷说话。
夏芍药便道:“小店里的花儿品种低劣,未做成府里的生意,这会儿便要回去了。劳公子让让路。”
婆子心道:若说洛阳连芍药夏牡丹何家的花儿都是品种低劣,哪谁家还敢开口说自己家花儿好?
不过看宁景世的模样,她也算是世情老辣,瞬间便猜出了夏芍药这是不欲与这位表少爷多多牵扯,瞧在夏芍药进门之时送的荷包面上,便往前走了两步:“世子妃让老奴送两位少东回去呢。”
婆子既抬出了常氏的幌子,宁景世便不再阻拦。
反正这两人既然已经来了晋王府做生意,以后有的是机会打听清楚姓甚名谁,还有这女子嫁的何人为妻。
若是个怂包软蛋,仅凭他的出身来历,就不怕尝不到这妇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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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药与何娉婷从晋王府里出来,回首去望,庭院深深,二人同时长吁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将晋王府加入黑名单,列为拒绝往来户。
不说常氏性子如何,单只她家的亲戚就令人吃不消了。
一个表姑娘颐指气使,一个表少爷色中饿鬼,也不知道什么人教出这等儿女来,也算是不容易了。
旁人家有儿女,教废了一个,总还有另一个成了材的,这家子倒好,一下教出两个废柴来。
两人心同此理,对视一眼,互笑出声来。
何娉婷率先开口:“我请夏姐姐去明月楼喝酒,庆祝你生意失败,还损失了一万多两银子,外加十盆花!”
这是什么鬼名堂?
夏芍药瞪她一眼,“那我可就要拣贵的点了!”
“早就领教过夏姐姐的厚脸皮了,我都已经习惯了!”她家铺子里的点心师傅现在还战战兢兢,生怕哪一日夏芍药上门去吃点心,吃完了还要指手划脚,指责他点心做的不够好。
遇上这样不讲理的客人,又不买花,可以说从东家到掌柜,从点心师傅到小伙计,就没一个人欢迎夏芍药去的!
夏芍药:“……”
她鲜少有词穷的时候,今日何娉婷倒是堵了她不止一回。
等到了明月楼,她便报复一般,果然只拣贵的点,满满点了一桌子的菜,又要了一壶梨花白,二人你来我往的喝了起来。
酒喝到第三壶,何娉婷便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是真的很讨厌你啊!”特别是每次兄长何大郎夸她的时候。
别人家的孩子就应该是全民公敌!
夏芍药举着甜瓷白小酒盅与她碰了一杯,咯咯一笑:“没事,反正我也不喜欢你,每日气的你头顶冒烟,我便能多添半碗饭!”
她也喝的差不多了,不然这话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吃吃笑了起来,何娉婷骂:“假惺惺,装模作样!”她平生最讨厌这样的闺秀了。
明明心里不喜欢对方,还要装做喜欢的样子,何苦为难自己?
每次她看着夏芍药对她露出亲切的笑意来,就觉得后背的汗毛全立了起来:这货不会是又在想法子算计她吧?
——这都抢了她多少次生意了?!
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吵一架呢?偏偏要维持表面的和谐?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