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茹怡上前捉住曹氏的手腕,“娘,你干嘛呢,有夫子在,叶晨不敢怎么样,你瞎头巴脑的过去,一会叶晨在父亲跟前再告你一状,你不是更没希望将中馈收回了,那我怎么办。”
曹氏一把将叶茹怡的手甩开,“你一天到晚只想着自己,眼界又狭窄,皓儿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将来才是完全没了依靠。”说罢曹氏也顾不上自己才恢复一些的身子,带了婢子快步赶至小樨园。
刚到月洞门,曹氏就被小樨园新来的婢子拦下,“夫人,少爷们正在书房里看书,还请夫人莫要打扰。”
曹氏毫不犹豫地抬手扇了小婢子一巴掌,声音尖利,“让开,你们大少爷是跟着西席识字的,二少爷早已学富五车,哪里需要在这浪费时间,我要将皓儿接走。”
院子里的喧闹已经传到书房,朱崇面露不悦,叶晨满面的无可奈何,而正在静心练字的叶皓明显被他母亲的无礼和泼辣惊到,抬头紧张地向窗外张望。
叶晨站起身,朝朱崇鞠了一躬,“让先生见笑了馑祷暗氖峭砩继母,皓儿的母亲,她一向宠皓儿,恨不能将皓儿时时护在身旁,晚生带皓儿出去同继母说说,还请先生不要生气。”
朱崇冷冷地瞥了叶皓一样,之前他还挺看好叶皓,可摊上这样的母亲,怕是不会有大出息了。
朱崇目光再落到叶晨身上时,带了些许同情,继母如此粗俗刻薄,可知叶晨除了没得上学和识字,在生活和精神上也受过很多的苦。
叶晨牵了叶皓出书房,曹氏看见叶皓安然无恙,长长松了口气,直接上前将叶皓拽到身边,先劈头盖脸地骂了叶皓几句,问叶皓为何不听她的话。不但不回书院,还跑到小樨园来。
叶皓很委屈,圆圆的小脸皱做一团,咬唇强忍着已经盈满眼眶的泪水。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一直是美丽温柔的,现在站他面前的人,蒙着厚厚的面纱,声音尖细刺耳。行为举止更是粗俗不堪。
叶皓忽然狠命地甩扭胳膊,挣脱开曹氏的手,朝曹氏大声吼道,“你不是我娘!”说罢叶皓猛地跳下长廊阶梯,朝院外奔去。
“皓儿皓儿!”
曹氏脸色大变,就要追出去,叶晨跨一步挡在了曹氏面前。
“别急啊,皓儿一个人跑出去,可比同我在一起安全多了,”叶晨嘴角噙着一丝讳莫难言的笑。声音压得很低,“母亲,现在连皓儿都讨厌你和害怕你了,你还不觉悟吗,不管你怎么说我坏话,他都不会相信你的,他只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
“让开!”曹氏被叶晨激得大吼一声,她几乎又要控制不住自己。
叶晨余光瞥见夫子正往长廊走来,缓缓让至一旁,“你还是将钥匙给我。你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朱崇走出书房就看见曹氏趾高气昂地用恶毒眼神看叶晨,而叶晨却眉眼低垂地候在一旁,神情十分委屈。
朱崇缓缓叹一口气,他认识叶临德时以为对方是个聪明人。不想如此糊涂,任由毒妇于后宅作威作福,肆意伤害前妻的孩子。
叶晨余光瞥见曹氏走出月洞门了,抬起头,朝夫子躬了躬身后走回夫子身边,歉疚地说道。“先生,晚生和妹妹从小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互相安慰,几乎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所以昨日晚生见妹妹迟迟未归,才会那般着急甚至于失态,更失礼于先生,让先生失望了。”
朱崇拍了拍叶晨肩膀,“孩子,这些年确实为难你了。”
……
叶听瑶到了南郊莫家,莫冬子为了等叶听瑶,没有去庄上。
将叶听瑶迎进屋,莫冬子端了碗饮子给叶听瑶,笑道,“瑶瑶,昨儿我去庄上问了问,有不少人家愿意去城里做活,大部分是十七八、二十不到的年纪,到时候瑶瑶可以自己挑选人。对了,还有一对兄弟,他二人是会厨艺的,原先在东市的一家小酒楼里当大厨,做的还挺好,后来酒楼掌柜赚了钱,从四大酒楼里挖了一名大厨过来,两兄弟被降成一等帮厨,那大厨又是个小心眼的,生怕两兄弟学了他的厨艺,愣是将两兄弟当成下人使唤,还故意在掌柜跟前说两兄弟坏话,克扣兄弟二人的工钱,两兄弟一气之下回到庄上,打算过几日再到城里找事儿……所以昨晚上我去寻人,一下子也想到了他们。”
叶听瑶感激地望着莫冬子,“太好了,冬子哥真真是帮了我大忙,我相信冬子哥看中的人,若兄弟二人得用,我不但会开出比一般酒楼高三成的工钱,而且还会教授他们厨艺。”
小月挽着叶听瑶胳膊,“哥哥在庄上人缘可好了,瑶姐姐将人头安排的事儿交给哥哥办便是,准没错的。”
三人又合计了会,决定趁午时未到,立即前往酒楼东家住的宅院,将酒楼租赁的事情谈妥,接着叶听瑶能将大部分的事情交给冬子,自己不必每日出府,惹得旁人怀疑。
酒楼东家就住在东市里,莫冬子和小月顺路看到了酒楼的位置,确实是欣赏风景的好去处,二人皆认同叶听瑶的眼光。
寻到了酒楼东家,两层小楼的租金虽令人咋舌,但尚在叶听瑶承受的范围内,一月租金二千五百两,付一压一,叶听瑶算过身上的现钱,大约有六千两银,付完租金身上还余一千两银,好在酒楼里桌椅都是现成的,而且很新,不用再花钱置办了。
最后同东家签文书摁手印的是莫冬子,拿到了酒楼铺面大门钥匙,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