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晨和叶听瑶已经到过连府,同连侍郎和连夫人相识,故进内堂后,叶临德只唤了叶茹怡上前,将叶茹怡介绍于连家人。
叶茹怡将先前失望的表情收起,今日连公子未过来没关系,关键还是连家长辈对她的印象。
叶茹怡迈着小莲步上前,眉眼低垂,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小女见过连侍郎、连夫人。”
连侍郎点点头,他知晓叶茹怡是叶临德继妻的孩子,并无多大兴趣,连夫人倒是觉得叶茹怡的态度,比之叶听瑶,更让她舒服,长相也还可以。
今日叶茹怡特意将两颊的胭脂色稍稍往后拖了些,她本意是认为自己最近清瘦了,将胭脂晕开可以更显丰润、颜色更新鲜,不想又歪打正着,令她的脸看起来不会特别尖削。
叶茹怡主动从婢子手中接过茶盘,奉茶与连侍郎和连夫人,收走茶盘后,叶茹怡也不肯回叶听瑶身边,只静静地站在连夫人身后。
叶晨和叶听瑶相视一望,叶晨明显对叶茹怡讨好外人的行为很反感,叶听瑶瞥眼权当看不见,看多了,她还不得和叶临德一样臊。
连夫人见连家小姐这般伺候她,又得意起来,眼珠子斜着多打量了叶茹怡几眼,还不忘朝叶茹怡友好的笑笑,似真似假地夸赞了叶茹怡几句。
“对了,怎不见叶夫人。”连夫人喝一口茶后,抬眼打量内堂四周布置,微微颦眉疑惑道,曹氏是当家夫人,不出来迎客说不过去。
叶临德面露难色,无奈道,“拙荆昨日出了一趟门,不想中了暑气,昨夜里发起高热,虽请了大夫。但高热一直不退,实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尊夫人生了病,我们还过来打扰。不好意思的是我们。”连侍郎连忙彬彬有礼地回道,他庆幸曹氏生病了,他根本不想见到叶临德娶的继妻,否则他又会在心里替容小姐不值。
众人喝了茶,吃了点心。绕了会弯子,终于开始谈正事,叶临德和连侍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可否谈谈孩子亲事’这句话。
叶临德微微咳嗽一声,要照顾宾客,遂抬抬手,“连兄先请。”
连侍郎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润嗓子,尴尬地笑了笑,先看向叶听瑶,颌首道,“某实是羡慕叶兄。能有一双如此出色和优秀的儿女……某知瑶瑶和府上犬子自幼定了亲事,某对这门亲事是颇为看重的,前几日见到瑶瑶后,更是认定了瑶瑶做连府的儿媳妇……”
叶临德、叶晨、叶茹怡都很紧张,叶听瑶却眨巴眨巴眼睛,因为听这口气就知道连侍郎要来个大转折了啊。
“……瑶瑶真的很好,无奈犬子不争气,实是配不上瑶瑶,咳咳,还请叶兄体谅某的难处。”连侍郎平常在朝堂上公正不阿。底气足说话声音大,此刻声音却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收回发虚的目光。连侍郎直盯着悬浮了枣丝的清澄茶汤。
连夫人撇撇嘴,随手将茶汤搁在一旁,她夫君竟然说自己儿子配不上叶听瑶,实在是眼瞎了,在她看来,分明是叶听瑶配不上她儿子。光脸蛋儿好些,脾性教养甚的都太差,配那庶长子还差不离。
“连夫人,是不是茶凉了,小女替您重新斟一碗吧。”叶茹怡用起心来观察力都变强了,平日照顾曹氏时不冷不热,这会儿恨不能将连夫人当成佛供着。
连夫人心里不屑,但面上未表现出来,很慈爱地朝叶茹怡笑道,“就麻烦叶二姑娘了。”
叶临德和叶晨听到连侍郎说出‘配不上’三字时彻底松一口气,叶临德不愧是狐狸,面上立即露出惋惜之色,“某对这门亲事亦是看重,可既然连兄话已说开,我们再坚持也无意义,娃娃亲作罢便是了。”
连侍郎和连夫人见叶临德毫不犹豫就答应,虽觉得心事已了,但还是有点儿不舒服,连侍郎客气地说道,“叶兄是通情达理之人,虽然我们叶、连两府不能成为亲家,但还希望能当朋友和世交。”
“那当然,瑶瑶特意准备了席面,午时还请连兄与某畅饮一番。”叶临德完全未注意到叶茹怡朝他使的眼色,至于叶茹怡想嫁入连府这事,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连侍郎应了两声好,连夫人在旁开口道,“既然叶大人同意娃娃亲作罢,还请叶大人将当初我家夫郎给瑶瑶的定亲信物还于我们。”
连侍郎不自在地点点头,他夫人比他着急多了,只想快些将这事彻底解决。
连侍郎无奈地从袖笼里取出一枚青翡花鸟纹玉牌,“这是瑶瑶的大舅容公子给我的信物,现在就还给叶大人了。”
玉牌放在桌案上,叶晨很快接走放在手心,连夫人却愣了愣,那玉牌一看就极名贵,连靖这死家伙,竟然一次没给她看过。
叶临德满头雾水,“我手上没有甚信物啊。”说罢叶临德看向叶听瑶,“瑶瑶,连夫人说的信物,可是在你那。”
叶听瑶摇摇头,转瞬意识到了什么,“我也没有呢,连伯父,您是不是将信物交给我舅舅了。”
连侍郎亦明白了,颌首道,“看来池殊兄未将那枚玉佩交给你们,如此也无甚,待将来池殊兄回来,玉佩再给我亦无不可。”
“太谢谢连伯父了。”叶听瑶展颜笑起,姣好的脸庞犹如一瓣沐浴朝曦晨露的桃花,能恍了人心。
连侍郎心下惋惜,他儿子真的是蠢透了,这般好的姑娘竟然不要。
连夫人见叶家拿不出信物,本想让叶晨交出那枚玉牌,抵在他们手里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