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到啦,今儿还挺快嘛。”叶听瑶一手抱阿呆,一手牵叶晨,跳下马车,准备乘回叶府的马车进坊市。
见陆天祈气哼哼地准备将车厢门关上,叶听瑶整个人趴上前,用脑袋堵住,“世子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酒楼开了一定通知我。”
“你这蠢货,知不知道趴马车上很危险,我高兴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你快滚。”陆天祈顶住叶听瑶的脑袋往外一推,‘嘭’一声将车厢门关上。
车厢内恢复安静了,陆天祈心空荡荡的,随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从车窗缝里看出去,就见叶听瑶拍着手同叶晨说道,“哥哥,那家伙小气,你可千万别学。”
叶晨咧嘴笑得很开心,像叶听瑶的笑容,有阳光,可以一直照到人心里去,“妹妹放心,我只同妹妹学习,妹妹啥样我就啥样。”
叶听瑶赶忙摆手,“不成不成,哥哥不能像我这样爱钱,我已经浑身铜臭味了,哥哥该做一个高洁的人……反正以后我负责赚钱,哥哥负责高大上,阿呆负责天真无邪……”
陆天祈的目光一直跟随叶听瑶乘上叶府的马车,他对叶听瑶乱七八糟的言论很无语,真不知道叶听瑶脑子是怎么长的,从不按常理出招,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叶府马车缓缓驶进开化坊,影子都瞧不见了,陆天祈沉声吩咐离开。
“主子,您为何总惹叶小姐生气呢。”宁汉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坐在赶车的陈风身边,隔着车厢门大了胆子问道。
陆天祈蹙眉抿嘴不语,半晌才喃喃自语,“竟然将玉佩还我,在她眼里,我恐怕还不如莫冬子,更不如她的哥哥叶晨。”
“主子,您误会叶小姐了。叶小姐不过是个极念恩情,又心地善良的人罢了。莫冬子是叶小姐的救命恩人,且全心对叶小姐好,叶小姐自然将莫冬子视若亲兄弟。而叶少爷是叶小姐的孪生兄弟,有极可怜的遭遇,叶小姐时时刻刻护住叶少爷亦在情理之中。”
顿了顿,宁汉见主子没有怒斥他的意思,又说道。“主子,您身在局中不知,可小的却观察仔细了,今日不论在悬壶堂后院,或是在石廪风茶楼,叶小姐看您、凝望您的次数,远远多于叶少爷、孙医圣他们,由此可见,叶小姐心里是有您的。”
陆天祈身子微微前倾,心怦怦跳的很快。“真的?”
宁汉得意洋洋,“咱当暗卫的,最重要就是观察,主子说可是?”
车厢里传来一声冷哼,便没了动静。
陆天祈表情淡漠地靠在软垫上歇息,可微阖的眼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车厢外,陈风捅了捅宁汉,小声说道,“看不出来,平常愣头青一个。这会能明白主子心意。”
宁汉板着脸,“那是因为你在明处,我当暗卫在暗处,所以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又都是什么表情和眼神。我看得真真的。”
陈风和宁汉早先皆是暗卫出身,这两年才被陆天祈调了当侍卫。
二人正说着话,陈风忽然抽出短刃,喝道,“小心!”
旋即传来短促的兵刃相碰声音,一枚六角镖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宁汉迅速跃至车厢旁保护陆天祈。而陆天祈亦不知何时离开马车,站在街道之中,玉色袍摆于风中翩翩抖擞。
宁汉和陈风精神皆高度紧张,他们以为遇见埋伏杀手了,唯有陆天祈嘴角微弯,大笑两声,看向不远处的拐角,“回来了怎不提前说,我也好去郊县接你。”
陈风和宁汉立即松懈下来,因为听主子的口气,他们就知晓是谁了。
“哈哈,我刚才去翊卫衙门寻你,扑了空,不料在朱雀大道上碰见。”
一袭秋香色罩纱大科袍服的如玉美男子,从另一条街巷慢悠悠地走出,手上摇着一把绘仕女乘船图的竹身折扇。
“刚好有点事不在公衙,天景,你何时进京的,这一行可有甚收获。”陆天祈走上前拍了拍陆天景肩膀,三月不见,陆天景被晒黑不少,而先才那一飞镖,则可看出陆天景身手有进步。
陈风和宁汉恭敬地退后一步,垂首静候主子命令,他们主子和五皇子陆天景的容貌皆俊朗非凡,二人一直并称京城双绝。据说京城第一美人,在主子和五皇子旁边也只是一朵路边花。
不过好歹还能称为花,旁的都没有。
被陆天祈容貌荼毒惯了的陈风和宁汉,迄今为止看着比较顺眼的,还真就只有叶听瑶一人。
“我今日午时才回到京城,先去寻你未果,就到东市听了场小曲,可别说,东市唱小曲的新来旦儿真不错。”陆天景故意嬉皮笑脸,他和陆天祈再熟悉不过,敢同陆天祈随便开玩笑,“至于这一行的收获,是一言难尽,我在连州城还碰到过奇人,真真高手在民间,对了,她也到了京城,待我寻到她,介绍于你认识。”
陆天祈不以为意地嗤一声,“奇人哪有那般容易遇见,我看是你出门太少,压根没见过世面,看到鸟蛋就误以为龙蛋了。”
见陆天景板起面孔不悦,陆天祈也恢复严肃,“好了,不开玩笑,你回京后怎么不立即进宫见皇上,小心在街上叫人认出,被诟病,惹得皇上生气,到时候你母妃又跟着担心,别忘了,皇上对你期望还是很大的。”
陆天景摇摇头,“这些我都懂,皆是不得以而为之,罢,我现在准备回宫,马匹还在墙根后,要不要一起?”
陆天祈想了想,“好,我今日还未同皇上和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