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看着段云的背影,心中微微颤动。
“还能起来,看我不教训你!”
跟梦中情人亲密接触的计划被破坏,段四顿时一脸羞恼,呲着森白的牙,身形再度向段云逼去,身上的幻甲也拖出了一道白色的光影。
“住手!”
一声威严的爆喝打断了段四的动作,回头一看,段天正昂然立在门口,怒目而视。微微扫了一眼嘴角带血的段云,段天心中一颤。
男儿可以受伤,但不能受辱!这两年来,段云日日消沉,段天也是十分难过。段天虽没办法让段云恢复实力,但他一直尽自己所能守护着儿子心中那骄傲的自尊。段四这等做法,无疑就是在对段天父子那仅剩的尊严发出挑衅!段天脖子鼓出狰狞的青筋望向段四,身形砰咻一声爆射而去。
“敢伤我儿子,我要了你的狗命!”一声怒气翻涌的爆喝,把段四吓得脸色惨白。他知道虽然段天实力大减,但依然是三段银甲御者,要杀他就如同碾死蝼蚁一般!
“饶命啊总管大人,我只是……和他比试一下!”段四当即两腿一软,跪地求饶。
段天眼睛泛红,心中只有杀意,扬起右手,一记力道汹涌的重拳向段四的脑门砸去。对段天来说,儿子,便是他的逆鳞。触龙逆鳞,必死无疑!
拳头带起强烈的风压向段四扑来,这记重拳只要一下去,段四的脑袋必定爆碎,突然又一声大喝响起:“住手!”
一个身影竟迅速出现在段四前边,以夹带着浑厚御气的拳头阻拦住了段天疯狂的一击。两拳相碰,一声沉闷巨响,一股能量的冲击向四周扩散开去,最近的段四首当其冲被轰到身体,身子向后飞射而出,撞在了墙上,身上的幻甲砰然而碎,消散在了空气之中。而段四本人倒是没有受太大的伤害。
被能量冲击灌满的披风渐渐停止飘动,段天冷眼看着阻挡在他前面的段飞龙,嘴角充满怒意。而段飞龙的眼里,却是闪过一丝谑笑之意。
段飞龙收起架势,不冷不热地道:“段天,你可要知道,我们培养一名护卫不容易啊,要是真被你一拳打死了,我们损失多大?到时候责任还是得追究到你身上吧?”
段四这时从后面跑过来,在段飞龙后面点头哈腰道:“飞龙堂主,我只是要和段云切磋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有进步,后来段云不小心受了伤,段天总管就……”
“知道了,切磋嘛,受伤难免的,你先去忙吧。”段飞龙挥挥手支开了段四,嘴里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阵脚步声传来,其他三个堂主和一个中年人从议事堂走出。三个堂主略微看了一下状况,将嘴角带血的段云收入眼中,心里暗暗一笑。
段飞龙见屋里的人都出来了,于是有意无意朝着段云道:“段云少爷,要切磋武艺,你也找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嘛,找四段的护卫切磋,难免人家会失手伤到你。”
段云不答话,抹掉了嘴角的血丝,冷眼向站在门口的中年人望去。那中年人和段云对上目光,神情竟有些难堪起来。
体型胖矮的玄武堂主段寿扫了段云几眼,脸上肥肉一抖,道:“谁让你来的,不知道我们在开会么!”
“我来不来,还轮不到你一个堂主来指挥我吧?”段云早把这些堂主的种种表情收进眼里,压抑怒气终于喷薄而出,冷笑着回道。
段飞龙脸色阴下来,沉声道:“段云,议事堂不追究你捣乱会议已经是很客气了,现在你已经没资格继承家业,说话做事最好知道个分寸!”
看了一眼说话的段飞龙,段云嘲讽地一笑。两年前此人处处讨好自己的父亲,如今段云失去了继承家业的资格,段飞龙的本性就立刻显露了出来。而且他也有个儿子叫段安庆,实力原本仅次于段云,现在段云实力下降后,段安庆已经是家族晚辈中的实力第一了。已经看透了此人嘴脸,段云说话也不必和他客气,讽刺道:“不用拐弯抹角的,你的意思就是你儿子段安庆最有资格继承总管一位。现在段家全家上下,晚辈中就是段安庆的实力最强,年方十七,已经是七段白甲,前途无量嘛。”
“段云哥哥……”婉儿已经收起了幻甲,看着段云寒冷的目光,婉儿已敏锐地觉到段云心中的悲伤。在她的记忆中,段云极少有这样的言行,看来今天他的内心是被彻底伤到了。轻轻咬着红唇,婉儿幽幽一叹。
扫了一眼对面的中年男人,段云继续道:“也许林万总管也是看重这点,才来与段飞龙堂主商量亲事的吧!”
林万闻言,一张四十来岁的脸居然面色通红起来,尴尬地道:“段云少爷,当初是你帮我家小女挡下了毒蛇,才会身中九阴蛇毒,林某每当想起都坐立难安,不知道如何报答这份恩情。如果可以,请让林某改日带上几份重礼,登门道谢。”
“登门道谢?”段云望向天空狠狠地笑了几声,笑声中含着悲愤,随即转回头,“林总管一句登门道谢说得可真是轻松啊,好像把当初答允了将子诺许配与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如今只字不提,想来我段云是没有那个福分了吧?”说到此处,段云冷冷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
林万更是尴尬,不知如何作答。段飞龙此时喝道:“儿女亲事,向来父母做主,你这般冷嘲热讽地对林总管如此说话,成何礼节?!”
此时的段天扫了段云一眼,就已察觉到儿子心中的伤痛,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