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具体是什么人,她却查不出来。
加之熟悉以后,她也不好再查对方的底细,毕竟对方帮了她那么多。
宁琛去医院看望病人,宁惜玥也没闲着。
前世很多危机在这一世依然出现,即便她的存在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偏离的轨道似乎一直想要归回原位。宁惜玥自然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订婚宴还有医院里的事,让宁惜玥深刻地感觉到了危机,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之前铺好的路,是时候行动了。
正打算出门,忽然门铃响起。
王妈去开门,透着些许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
“彤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到自己家里需要原因吗?”宁彤温柔的声音中隐含一丝威严。
宁惜玥挑了下眉毛,卷翘的睫毛掩去眸底的寒意,这个可恶的女人,还敢回来?
她双手环抱于胸前,冷眼望向门口。
宁彤拖着行李走进来,刚流产完几天,气色倒是恢复得不错。
一套白色针织淑女装,衬托出娇好的轮廓,淡雅的妆容,使得看她起来清新动人,半点颓废之色都没有。
宁彤也看到了宁惜玥,美眸微微一动,朝宁惜玥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宁惜玥心中狠狠拧了一下,宁彤疯了吧?居然会对自己笑!两人不是早就撕破脸了吗?
这样的宁彤令宁惜玥不由心中生出极大的警惕。
本来打算出门的,看到宁彤回来,摸不清她的用意,宁惜玥决定今天先留在家中。
宁彤把行李交给王妈,让王妈替她把行李箱搬回卧室,然后她便在家里欣赏起宁朝方的那些古董。
那眼神里的欣赏,好似她正在逛商场,眼里明晃晃地带着挑东西时的神色。
宁惜玥坐在客厅沙发,冷眼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半个小时后,宁彤逛完整栋别墅后,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姿态优雅,笑意从容:“你很紧张?”
宁惜玥扯了扯唇角,你变得那么诡异,能不紧张吗?
她一直觉得宁彤是个挺变态的人。
自己以前做那么多蠢事,是因为自己不知者无畏,被宠坏的小孩,做了坏事也有人担着,考虑不到后果的严重性。
但是宁彤却一直都是个明白人,正因为宁彤什么都看得明白,所以她一步步把宁家毁掉的那种精神,才令宁惜玥有时候觉得她可怕。
若说宁彤心里的扭曲皆来自于宁家,那也不尽然。
因为从宁彤第一次来宁家,就没有掩盖过她的真面目。
宁惜玥此时仍然记得,当初宁彤来宁家的时候,弄疼了自己,自己一气之下打了她一巴掌,刚巧就被家里的佣人看到。见到宁彤委屈含泪的模样,别人都以为是自己动手打了人。自己那时年纪小,不懂得辩驳,看到家里的佣人偏帮外人,非常生气,就叫父亲把那个佣人解雇,却不知,误会在那时就开始产生,并且愈演愈烈。
今儿个宁彤又是这么一副笑得比谁都和善的模样,而且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宁惜玥不免感到毛骨悚然。
现在家中就王妈一个老人,王妈知晓宁彤的为人,断然不会被宁彤的作为影响,那么宁彤为什么要装成和她“姐妹好”的模样?
“你不用上学吗?”宁彤笑问,态度愈发亲和。
这种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感觉很不好,宁惜玥心沉了沉,脸上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没听说过‘请假’这个词吗?”
宁彤微微一愣,似没料到宁惜玥居然那么快就沉住气,她深深地望了宁惜玥一眼,脸色恢复自然:“既然今天没事,不如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是吗?”
“没兴趣。”
“可惜了。”宁彤毫不意外,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没有半分可惜的意思。
“你的手镯,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宁彤忽然把话题转到宁惜玥的手镯上,那双好似呈着春水的温柔黑眸注视着宁惜玥的手腕,那眼神与她方才打量家中的其他古董时倒是没差别。
宁惜玥低头瞧了眼自己的玲珑玉镯,宁彤说得不错,她的手镯变得比以前更好看。白如凝脂,温润细腻,无论从颜色、水头或者其他方面来看,都比以前要好很多。
如果说曾经玲珑玉镯是一块美玉,那么现在称得上是灵玉,那种仿佛带着圣光的美,就连作为佩戴者的她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平时她尽量用袖子遮着,以防他人觊觎。今天是在家里,她未及掩藏,没想到宁彤倒是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
她心下一凛,难道宁彤回家,是冲着她的玲珑玉镯来的?
心中暗暗拉响警铃,面上宁惜玥不动声色地说:“是啊,都说人养玉,想来这玉是被我养出来的。”
“是吗?”宁彤忽然起身,坐到她旁边。
宁惜玥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宁彤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让我好好瞧瞧。”
宁惜玥瞳孔缩紧,强按捺住甩开对方手的冲动,声音却冷了下来:“宁彤,你到底想干什么?傍上了陆家,什么宝贝得不到?你会看上我的玉镯?”
“啧,果然是好东西,爸也太偏心了,什么宝贝都留给你。”宁彤仔细瞧了好一会儿,啧啧两声,半嗔半笑地说,“陆家能给我的,那是我的本事。但你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那么多,你说我能不眼红吗?”
宁彤松开宁惜玥的手,优雅地站起身,坐回她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