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
“皇后娘娘有心事。”一道淡淡阴冷却也沉磁悦耳的声音传进来。
她抬头看着走上前来的清骁,指指旁边的位置,道:“坐吧。”
“谢皇后娘娘。”清骁难得的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她对面坐下。
春诗红着脸上前给他沏了一盏茶,然后悄悄的退后,在旁边伺候着。
“国师这是从太后的宫中出来?”
“太后心有不惑,微臣只是略尽绵力,只是皇后娘娘看着却很是烦闷,想必是心中有无法纾解的烦闷,微臣善观天象,从星海之中窥得天机,而今宫中将会有大动向,这就和皇后娘娘有关,微臣所言,可有错?”
秦璇这次不得不正视起面前的这个一身黑衣,五官俊朗,眸色深沉的大周国师。
景霄辰是天上的谪仙,他就是来自魔界的魔王。
身负闲职,在朝中却无人敢扰,不得不说,他是有真本事的。
“国师所言不假!”她抿唇轻笑,眼神清澈,眸色中隐约有光彩流动,“既然知道,国师准备如何做?是阻止维护你国师的声誉,还是顺其自然而不得罪本宫?”
清骁这不是第一次看到皇后,但是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适才的笑容,清敛绝艳,风华万千,这种美艳的女子,自他有生以来是第一次见到,不只是空有相貌,还有一身的气度。
“微臣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微臣是当朝国师,自然会尽力的延长国家的命运。”
秦璇看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神,那堪称完美的脸颊,让她不由得沉迷三分。
抬手挥了挥,淳姑姑示意,将面前的奴才遣退出十几米远,在旁边远远的看着。
“本宫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你若是想谋害皇上,本宫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娘娘言重了,不论是哪位帝王登基在位,微臣国师的地位很是稳固。”
“你心里明白,本宫心里也明白。”站起身,回头看着微雨弥漫的景色,水上廊亭的一根木桩边,一株水藤缠绕而上,在廊亭的顶端盘根错节,开放出一些细密的花朵,很小,却也很娇艳,“天下人都传,大周王朝三足鼎立,你和成亲王已经紧密的绑在一起,但是依本宫之见,国教白莲的教主,岂是那种谋朝篡位之人。”
“娘娘圣明。”
她看着清骁那不卑不亢的表情,不由得笑的很是开心,“圣明?我从不理会那种虚名,是我的我护着,不是我的我淡漠着,但是跟我做对的,我也不会放过。国师既然是护着大周的国运,自然就要以大周为重,虽说谁坐皇帝都一样,而现在的皇帝是景千曜,还希望国师别有不该有的心思,不然的话,本宫会很失望的,毕竟国师不是凡夫俗子。”
“娘娘说笑了,微臣不过就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不过能入得娘娘的眼,也算是微臣三生有幸。”好一个不好对付的皇后娘娘。
难怪师傅这十多年不知所踪,果然是因为她命数发生了变化吗?
原本是祸国妖后,如今居然会是凤临异世。
明明是至阴至煞之人,却有着逆天改命的世间难得罕见的福星之象。
着实是太过诡异了。
“只要皇后娘娘一直都是这般的性情,微臣定然会用项上人头担保,大周国运,昌隆不断。”
“一直这般的性情?”难道前世的秦璇不是被他们逼成了一个娼妇,才被灭门的吗?
还是说他的话是要考验自己?话说凭什么?
不过只是一个国师,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凤眸含笑,眼底却一抹冰冷让人无法忽视。
而清骁却敢于直视她的眸色,甚至为那抹艳色而有些微的心动,这种感觉让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下去了。
他是不能爱上女子的,身为白莲教的教主,身上的担子不比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轻,而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真的能喜欢上女子,也绝对不能是她。
“微臣府中还有事,微臣告退。”
“国师慢走。”
等他离开,消失在百花繁盛之外,她才笑着回过神。
“娘娘,您没事吧?”
“本宫能有什么事?反倒是那位国师,真的是让本宫大开眼界,果然是名不虚传。”
春诗等下人互相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皇后娘娘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聪明的没有多问。
却说清骁出宫后坐上马车回到府里,放坐下就重重的吐出一口污血,双眼一黑,差点就没有昏厥过去,手掌撑住桌子,才险险的站稳脚步。
“孽障!”他咬牙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再次喷出一口污血,彻底的昏死过去。
屋内传来茶碗落地的破碎声,惊动了外面伺候的小厮,待进来一看,差点没有吓瘫了,赶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搀扶到床榻上,其中一个拿着牌子就往宫里去请太医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时分,窗棱上打下的金色余晖,在室内的地面,桌椅上,碎成点点的光晕,恍若谁打翻了王母娘娘的琉璃盏,将这间虽朴素却雅致的房舍,恍若人间仙境一般。
房门推开,一个模样周正,做派谦恭的小厮走进来,手中还托着茶托。
见到清骁睁开眼,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托,倒了一杯茶走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少爷,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