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然兄虽然是以局外人的身份说这些,却说得都在点子上,本王也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
“……”
气不过?下面跪着的谋士眼神扫到地上那一滩又一滩的碎瓷,只是气不过就能发如此大的火气。宁王殿下的脾气仍旧一如既往的不好啊……
江离然的目的就是要将宁王的情绪安抚下来,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否则,若是等宁王心中的怒火高涨,明知这事儿不可能有人为。宁王都可能做出让人去详查的事情来,如此一来,千翡的存在就很容易暴露,这可不行。
见宁王让谋士们都起身,继续商量着后面的对策。江离然便继续默不作声,静待他能说话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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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翡这里,又接到了第二封来自睿王的书信。
这回夏千臻在府中,瞪着眼睛等千翡解释“古先知”是个什么玩意。
“二哥哥,这只是一个代号,睿王的信总不能直接署我的名字吧?万一被有心人给截了,那可就糟了!”
“……,编,接着编。”
“……”
千翡舔了舔嘴唇,也是。自己从小在二哥哥面前似乎说谎都说不过去的,可是这让她怎么解释呢?
“我一直就想不明白,为何睿王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你联系,你就别拿那套说辞来了,我并不相信。”
夏千臻端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好糊弄的模样。
“睿王相比宁王是仁善了些,可他毕竟是皇子,还是皇上宠信的皇子,心里会翻来覆去记挂着一个晋西商人的事情?京城里有多少让他伤脑筋的事,他能有这份闲工夫?”
“所以你如果不能给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答案来。往后,我便不再允许你跟睿王有任何的交涉。”
二哥哥大概是认真的……
千翡审时度势了一下,二哥哥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一般都是实在逼急了。
可她怎么办呢?说实话安抚二哥哥?那样也不行……
屏退了左右。千翡在夏千臻的身边坐下。
“二哥哥可还记得,拾香楼此前让人送过一封信来?”
“当然记得,商谈香料的事情,……那封信有蹊跷?”
千翡点点头,面容极其严肃,一本正经地开始给夏千臻说故事。
其实这故事里大半都是真的。只不过千翡略略更改了一些内容,比如那密信的方式,就变成了是她和江离然新婚燕尔,正是腻腻歪歪的时候,于是才想出来的一个小乐趣。
比如,她跟睿王一开始谈的就是如何扳倒宁王,江离然既然是宁王自己找到的人,想必信任会更大一些,这比睿王安插的人能打听到更多的事情,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后续。
“……,你的意思是,这次祭天礼是江离然让你告诉睿王让他放弃的?”
“……”
二哥哥就不能先惊讶惊讶让自己缓一口气?
千翡心里默默叹息,随后抬起头,“夫君只说了,此次宁王势在必得,已是安排了各种手段,恐睿王吃亏,不如以退为进……”
“那信里能写这么多消息?”
“……”
千翡被打断了话,思绪一时没跟得上,等反应过来之后才点了点头,“其实并没有,只是我同夫君心有灵犀,揣摩出来的。”
“……”
能不能再扯一点?夏千臻满心满脑的疑惑,然而他就是再疑惑,也想不出别的更具说服力的解释出来。
江离然确实在宁王的身边,也确实可以利用宁王的信任往外传递消息,睿王因此对千翡另眼相待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可夏千臻总觉得……,总觉得哪里又不太对……
“好了好了,二哥哥,你得让我先看看这信里都写了什么吧?”
千翡也不知道再怎么才能圆这个说法,干脆也不管了,将睿王的信拆开,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结果一看之下,啼笑皆非。
经过此祭天礼,睿王对千翡是深信不疑了,毕竟这又是人力所不能造成的后果,若不是真得了圣灵之意,怎能提前知晓?
这样的高人,让自己避开了如此天劫,睿王心生感激。
因此,皇上下旨让睿王病愈了之后再次主持祭天礼,睿王赶紧写了封信过来问一问,这回可还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千翡拿着信认真地想了想,江离然那儿并没有动静,也就是说并无大碍,便让人传了话去,一切如常便是。
“这种事情,睿王竟然来问你?”
千翡揉了揉太阳穴,“说明殿下已经对我有些信任了,这是好事啊。”
“……”
夏千臻仍旧不全信千翡的话,可他也不想让千翡太过于费神,只能勉强压下心中的疑惑。
“这事儿……,要不要让海元陆知晓?”
千翡摇摇头,让夏千臻先别说。
虽然她也不知道海元陆知道了会造成什么后果,可千翡下意识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
睿王行的祭天礼十分顺利,那日连天气都十分舒朗。
天高云远,碧空如洗,睿王殿下祭拜了天地,司天监呈上一份非常漂亮的文书,令龙心大悦,很是赏赐了睿王一番。
这些事情,都是海元陆带回来的消息。
而千翡,这会儿正在看夏千臻和许平分析京中的商局。
许平带回的许多消息都十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