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疾驰的车上,电话声响起。
后座的男子睁开半阖的眸,盯了手机好一会,才缓缓接起,沉声:“喂?”
渐渐,他的眼眸睁开。
挂上电话后,他抿紧唇,沉默许久才出声:“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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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k拿来水,递到伊夏的唇边,她小口的喝着,沉重的呼吸,开始渐渐平稳,休息片刻后,意识也恢复了许多。
看到阿k,伊夏基本可以猜到,叶慕寒已经相信了她说的一切,能找到这里就能证明,他也知道了答案。
伊夏哑着声音问:“告诉我,他找到了吗?”
阿k如实回道:“这要等少爷回来后才知道。”
伊夏默默的低下头,手心里紧张得全是汗。她是无神论者,却第一次体会到只能将希望寄托神明的无助。
等待总是无比漫长,伊夏感觉自己已经将这一辈子的耐心,全都透支了,却还是在忍受煎熬。
她没有力气再去追究顾云清的事,整颗心都被那条小生命牵着,稍微扯一下,都会痛得全身麻痹。心心念的,只能相信叶慕寒,那份初识的依赖感,在等待中也变得清晰,深刻。
终于,阿k的手机响了。
伊夏震了震,却没有动。
接起电话,他不住点头:“好,我知道了。”
回过头,他说:“少爷已经回来了,很快就会赶到这里了。”
伊夏僵硬的抬头,视线里的渴望被害怕失去的恐惧包裹着,无法挣脱……
直到外面响起车声,伊夏才冲破所有恐惧,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跑了出去,冲下台阶,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急促喘息着。
车门推开,叶慕寒缓缓走出来。
四周瞬间静得可怕,她只听得到自己喘息的声音,回荡在封闭式的空间里。
呼……
吸……
呼……
吸……
眼前的男人慢慢走近,呈现在伊夏的眸子里的身影,也开始放大。
“你……”她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竟不知该如何发问了。
叶慕寒毫无波动的目光,凝着她,不过就是沉默的几秒钟,却堪比一个世纪。
伊夏再也受不了了,她抓住他的手臂,一字一句的问:“告诉我……找到了吗?”
叶慕寒始终盯着她,不带任何感情的将她的手推开,沉着的声音,温度降至冰点,“无论这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对你的惩罚。”
伊夏的眼前突然变成白花花的一片,站在原地,却不会了反应。
叶慕寒看她一眼,转过身,又回到车上,车子在她面前缓缓开走。
时间静止一般,这一刻的痛,深络在了她的心底。
叶慕寒绷着脸,视线调向车窗外,面容平静着,可颊边肌肉隐约绷紧,似在咬紧牙,强迫自己做他早该做的事。
一道小猫儿似“呜呜”声响起。
他侧过头,望着座椅旁边,静静躺在婴儿篮里的小家伙,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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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三月,春寒料峭。
“妈妈!妈妈妈妈!”
一个小肉球,兴冲冲的跑进房间,一头载进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怀抱。
“妈妈!安迪好想你!!”小家伙崛起屁股,小脑袋使劲的往里钻。
女人笑了,抱起儿子,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有没有听宛姨的话?”
“当然!”小家伙肯定的说。
“真的?”
她太清楚这小子了,就跟小魔王似的,不把向宛折腾得动用暴力解决,他是不会消停的。
安迪抬起头,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宛姨还说以后要嫁给我呢!”
她扑哧一笑,又问儿子,“那你怎么说?”
安迪皱着小眉头,小手摸着下巴说:“四楼的王爷爷说了,娶妻当娶贤。”说着,他扁扁小嘴,十分可惜的摇摇头,“宛姨太粗鲁了……”
就在这时,他的小脑袋上被人“啪”地一声,打了一巴掌。
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响起,“臭小子,你说谁粗鲁?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揍你?”
一看到来人,安迪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撒娇的扑过去,小手搂着她的腰,“宛姨……其实安迪最喜欢你啦!”
向宛笑出了声,真是拿这个小人精一点办法也没有。
抬起头,看着对面笑米米的女人,“喂,你这次出差可有点久。”
“建筑工队出了点事,我只能继续留在那边,处理好后才回来。”伊夏站起身,从行李中取出两分礼物,分别递给两人,安迪的是钢铁侠升级版,他兴奋的大叫,迫不及待的说:“妈妈,我可以回房间里玩吗?”
伊夏笑着点头,“去吧。”
欢呼一声,安迪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了。
向宛拿着她送的香水,晃了晃,“你知道我不用这东西的,送我也是没用啊!”
伊夏挑眉,“怎么没用?可以用它来遮盖下你身上的男人味啊。”
“好你个死丫头,你也找打了是不是?”向宛笑骂着。
伊夏笑道:“你啊,再不淑女点,你将来就真的只能嫁我儿子了,不过幸好我这个做婆婆好说话,不会嫌弃你。”
向宛坐在她旁边,朝她挤挤眼睛:“如果要我嫁给一个处处需要我去迁就和迎合的人,我宁愿吃点亏,认你当婆婆。”
伊夏失笑,她知道,向宛对这个问题从来都是不在意不上心,本着随缘的原则,只负责过好当下。
不可否认,很多时候,她也被这种生活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