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了书房,南宫沂就收起嬉笑的表情,严肃起来。
君擎苍和南宫沂是多年好友,也是盟友,南宫沂对与君擎苍来说可不仅仅是宫里的太医那么简单,也是君擎苍在宫里的眼线。
南宫沂是宫里最年轻的太医,由最擅长治疗各类妇科病,所以深得各宫娘娘的欣赏,而后宫的斗争永远不逊于前朝。
“沂,皇上到底得的什么病?”
“前阵子只是精神不振,偶尔嗜睡,太医院的医官们几乎都给皇上请过脉,但脉象正常,没有人发现有不妥之处,最近两日开始整日昏睡,连膳食也无法进了。”
“脉象仍无异象?”
“是。”
“后妃和皇子们都有何动静?”
“大皇子最近要代为监国,整日里就在晨曦殿里批阅奏则,没有和任何外臣接触,只有一事有些奇怪,他从来不下旨,有事只是传口谕。”
大皇子就是齐王顾天齐。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其他皇子以及后妃呢?”
“二皇子封在蜀地,回京路途遥远,听说齐王已传口信让他回京,只是一时还无法得知他是否动身。其余的皇子尚且年幼,皇上病重,都离了太和宫回到各自母妃身边,听说也是齐王授意的。后宫中倒还平静,除了最近宫里的宴请聚会稍多了一些。”
说是多,其实也最多不过一月两三回罢了,不过,皇帝病着,嫔妃们还有心玩乐,那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君擎苍听了点点头,脸上有着隐约担忧的神色。
“宫里的事还得靠你多盯着,以后多借着给后妃们请脉的机会,看看她们之间谁比较亲近,以及宴请之中有没有外官命妇参加。”
说完这些,君擎苍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书桌前,开始作起画来。
君擎苍三岁开始学画,六岁就已经遣退了两个师傅,不是他不好学师傅难教,而是他太聪明,教习师傅已经没什么好教的了。
不多时候,画上显现出两个娇俏女子的身影,衣饰有些奇怪的是沐晗烟,躺着的那个是李迎夏。
凭着听来的事就能做出惟妙惟肖的画来,也是只有君擎苍才有的本事。
南宫沂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知道君擎苍的习惯,作画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
“这些,你拿去究竟研究,看看是些什么手法,居然能将一个快要溺死的人救活。”
南宫沂眼睛一亮,他是宫廷御医,做的是施药救人的事,但也尤其喜欢研究这些奇怪的手法。
“沂,天色已晚,你还是快回宫去,免得惹人生疑。”
君擎苍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擦黑,就不客气的开始下逐客令了。
“擎苍,你还记得醉香楼那姑娘吗?她……”
说完了正经事,南宫沂忽然对君擎苍说起醉香楼的姑娘来。
君擎苍俊眉微凛,面色不悦的打断南宫沂,“你最近是太闲了吗?”
“不是,擎苍,那个姑娘本来我是一直帮你收在我府里的,不过最近……”南宫沂急急的说道。
“够了,什么叫做帮我?她和我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沂,你我好友一场,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如此不愉快,你若不想走随你,我有事先走了。”
君擎苍忽然恼怒起来,也不再管南宫沂是不是客人,袖子一甩就走了。
诶,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想告诉你事情,你还把我晾在这儿了,不听算了,那天到了你就知道是什么惊喜了!
南宫沂也有些不高兴,嘴里嘀嘀咕咕的,但他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说过了就忘了,从来不记仇。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成为君擎苍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