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青白色烟雾,他淡笑地看着车挡后面的素叶,那眼角眉梢的笑,令素叶想到了猫逗老鼠的趣味。
“让开!”从车窗探头,素叶不悦地盯着前方的男人。
“下车。”年柏彦不为所动,淡淡命令。
素叶眼底的警告意味更浓,“我说最后一遍,让开!”
年柏彦抽了口烟,轻轻吐出时语气依旧平静,“下车。”
素叶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发动了车子,油门一踩,冲着他的方向就开了过去。她就不信,他还能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
然而,她真的估计错了。哥起自斯车。
至少,在她发动了车子的时候,他依旧倚靠在车前,纹丝未动;
也至少,在她的小红已经往前冲的时候,他还是依旧倚靠在车前,纹丝未动!
所以,当素叶的那辆如红色火焰的小吉普大有一副将年柏彦碾扁的趋势时,她猛地一转方向盘,小红像是头强行被调转了头的驴子,擦着他的豪车在夹缝中戛然而止。
“砰!”素叶跳下了车子,用力一甩车门,冲着年柏彦走了过去,咬牙切齿道,“年柏彦,你这个疯子!”
年柏彦这时才慢悠悠地将烟头摁灭,“出于礼貌,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夫。”
“然后呢?看样子你是打算用姐夫的身份来压我了。”素叶此时此刻更心烦。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我想我还有耐性来说服你。但,你是叶家的人,回精石是天经地义的事。”年柏彦走上前,高大身影近乎将她罩住。
好一句“你是叶家的人”,只可惜,她向来不肯跟叶家拉上关系。
“软磨不行干脆来硬泡了是吗?”
“你父亲嘴上没说,但他很希望你能回精石。”年柏彦言简意赅,“所以素叶,今天是我给你的最后通牒,下周不来精石报到,联众别想拿到投资。”
话毕,他便转身准备上车。
“你凭什么这么命令我?”从上学到工作,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她早就习惯了没人管她的生活,因此学会了什么叫独立什么叫在夹缝里生存,她有了自己的生活节奏,也是在这种勉强能够维持快乐的节奏中寻找到那么一点点的尊严,而他,这个对于她来说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凭什么站在那儿对着她指手画脚?
她的愤然年柏彦听在耳朵里,所以顿步,转身看着她,却那么风轻云淡地给了解释,“很简单,因为我是你姐夫,有义务看着你不让你行差踏错。”
素叶站在原地,盯着他,良久后突然冷静说了句,“你会后悔的!”
年柏彦挑眉。
“这是你逼我去精石的,所以,你一定会后悔!”她咬下的字掷地有声,眼神转为冷然。
年柏彦将她的神情纳入眼底,“我做事,从来没后悔过,下周我等你的报到。”说完,上了车。
夏日的夕阳也终究是刺眼的,火剌剌地冲进了她的眼,素叶看着那辆车很快消失在街头,眼珠子都觉生疼,她伸手遮住眼,可再等放下手时,她的眼,异常冰冷。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从那天开始,素叶的工作时间就开始进行了黄金分割。周一去大学授课,周二周三在联众接个案,周四周五去精石集团上班,担任精石集团的心理顾问。
她的职责跟精石集团的律师团队差不多少,区别就是,律师是收拾烂摊子的,而她是安抚员工,让员工毫无后顾之忧更好地为集团服务,多么高尚的职业。
这个消息一传到联众,首先笑得合不拢嘴的自然就是丁教授,因为在她同意去精石集团任职的第二天,那笔令他期待依旧的巨额款项就打了过来,当然,款项是分两期进行,年柏彦先打了头款过来,为此素叶忍不住嗤笑,商人就是商人,无歼不商,敢情是怕打了尾款她再出尔反尔吧。
丁教授这两天总是乐呵呵的,甚至是一路哼着小曲儿走进走出,在临进实验室之前还将素叶拽到了一边,打量她的眼神也多了一番慈爱,看得素叶全身不自在。
丁教授的问题很委婉,先是问了她的交友情况,然后又问她现在是否单身,最后才言归正传跟她传达了本意,他想撮合她跟他的儿子!
素叶受了不小的惊吓,连连摇头拒绝,丁教授一脸失望地走掉时,她的心就开始了不平静,看样子丁教授是不知道林要要的存在,为什么,丁司承没带林要要见家长?
当然,这番话她是无法主动询问林要要的,在面对爱情时,再没心没肺的女人都要保留份尊严,林要要在她面前向来报喜不报忧,所以这话她不主动提及她素叶也没办法探究。
失望了丁教授,自由了她的时间,只是没想到会有人不请自来。
周三,小周末,对即将到精石报到的素叶来说,这个小周末实属难得,如果可能的话她恨不得将一分钟掰开来过。
下班后去了趟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吃食,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吧,但她还不想“饿其筋骨空乏其身”,更何况她的对手是表面温厚恬淡背地里腹黑狠毒的年柏彦,她更要吃饱喝足攒够精神。
谁知,一出电梯门差点惊叫出声。
纪东岩抱着一大束茉莉花站在她家门口,一张挺man的脸笑得跟茉莉花似的,见她回来了,一口小白牙也露了出来。
“哈罗亲爱的,想我了吗?”
素叶愣住了,好半天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