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吗?”素叶毫不客气。

丁司承喝了口水,若有所思,稍后淡淡回答,“是的。”

素叶将水杯拿到一旁,抬眼盯着他,如同在审度一名罪犯,没错,丁司承现在她眼中就是名罪犯,如果从此之后他不再招惹林要要也就罢了,但现在他要跟林要要提出离婚,一个提出分手的男人在得知曾经的恋人割腕自杀后又选择了结婚,那么,她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原因。

“你对林要要心存内疚,所以你选择跟她结婚!”

丁司承停下喝水的动作,抬眼看了她一下,素叶只觉得含了太多内容,又似空白得一无所有,她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他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轻声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淡风轻极了。

素叶有一瞬迟疑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也许,事情真的没她想得那么复杂呢?沉静了有一会儿,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等再看向他时眼神明澈,“那好,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丁司承做洗耳恭听状。

“你还爱林要要吗?”林要要一心爱着丁司承,也一心想着嫁给他,可素叶是旁观者,而且是目睹了林要要当时整个人浸泡满是血水的浴缸的情景,那一幕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要让她心服口服,必须要肯定丁司承的心意才行。

丁司承手里把玩着纸杯,目光在素叶脸上停留了良久。

“为什么不回答?你到底还爱不爱林要要?”素叶目光陡然肃穆,手指下意识攥紧。

丁司承将目光从她脸上抽离,敛下眉眼时淡淡笑了,再抬眼看着她,轻声说了句,“爱。”

素叶征楞了下。

“我还爱着林要要。”他云淡风轻地重复了句。

素叶想从他眼睛里找出一丁点或撒谎或隐藏的情绪讯息,可她看到的就是十分淡定坦然的情真意切。

她,是不是应该相信他是真的?

丁司承说完上述话后就保持了沉默,看向素叶的目光淡若云层之上的星光,心中却翻腾着巨大的悲哀。他该感叹天意弄人吗?还是情愿去接受有缘无分的说辞?

他心中的女孩儿,这辈子只注定了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不能靠近,也不要去靠近。

有些人,也许,遇上了就好。

至于那句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的爱意,只能,此生深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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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周四,以往素叶最期待的日子现在倒成了最怕的,能够对漫天的绯闻做到视若无睹那是绝好的修行,但置身其中,说一点不在乎也是自欺欺人,只不过表面的云淡风轻罢了。

冷气流的来临造成了今天干冷的温度,风格外地大,素叶换上了件加厚的羊绒大衣钻进车里时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驾着车,一路朝向国贸,街道两旁的枯树簌簌萧萧。

心开是看到的尽是美好,心怨时映入眼的全是怨暗,怕后一句便是素叶心情的真实写照了。

上午九点她是踩着点儿到的精石,前台负责考勤的姑娘见她来了后竟比平时热情了一万倍,伴着一声“素医生早”差点来了个九十度深鞠躬。

素叶暗自叹了口气,朝着前台微微点了下头,前台都如此,可想而知其他部门了。

果不其然,在通往办公室的这一路上,途径的员工没一个不冲着她点头哈腰,一声声“素医生早”更像是抹了蜜似的甜腻,相比前台姑娘的过度热情,他们更多的是或恭维或言不由衷。

她经过后,眼角的余光便能瞥到众多窃窃私语的影子。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素叶有强烈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那就是直接闯进年柏彦的办公室,走到他面前说一句“我不干了,你把我辞了吧。”

从头到尾她不过就是个牺牲者,公司股东人员的风云变幻与她何干?从小到大她都没将自己当成是叶家人,现如今,就算叶鹤峰强加了股份在她身上,那她也顶多是多了个头衔而已,更重要的是,这股份她向来没打算接受。

推门进了办公室,将挎包往沙发上一扔,第一件事就是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拨打了总经理办公室,电话响了两声,便转移到秘书处了。

秘书告知年柏彦还没来,素叶略感失落,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原来不是来了公司。询问秘书他的去向,秘书回答她说上午好像会有市里领导来公司参观指导工作,年总应该是与那些领导们在一起。

那股子冲动劲儿已经过去了,素叶便搪塞了秘书几句后挂断了电话。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踩着时间过,又给员工做完了一系列的心理评估,接近十点半的时候,行政处一个电话将她叫了出去。

行政处的姑娘见了素叶后一脸的暧昧,冲着外面的走廊努努嘴,素叶倍感诧异,顺着姑娘的含笑目光一路走出了公司。

于是,在走廊的位置见到了抱着大束花的男人。

走廊的尽头是弧形落地窗,外面的风吹走了霾,虽冷,却有异常明艳的阳光铺撒入室,顺便地落在了男人的肩头上,正午的光倒了他的影子,高大颀长。

许是听到了高跟鞋触地的声响,他转身,与素叶的目光相对时,一口干净的白牙在阳光下折射贝壳般的光亮。

素叶见到对方后陡然停住了脚步,思绪有一瞬是断裂的。

是蒋彬。

她没料到他会找到公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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