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在素叶心底蔓延,渐渐成了汪洋,静静窝在年柏彦的怀,他结实的手臂如为她圈起的最牢固城池,她于他的怀,抬眸看着他,他亦低着头与她相视,这一瞬的感觉很好,好到会令她误以为一切都会真实到了永远。

透过他的眼,素叶也仿佛读到了天长地久的味道,又或者是翻越了沧海桑田,等候千年后的重逢,她与他似乎都应该属于彼此的。

只是,当她的后背与床榻贴合的一刻,微凉的触感如针尖刺骨,激醒了她的理智,想着挣扎坐起,年柏彦却俯身压了下来,晕黄的灯光下赤果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强壮。呼吸间是淡淡的木质香,一如既往地清冽甘醇,这气息是如此地熟悉,熟悉到令她眼眶湿润喉头紧瑟,于是她的眼只敢望及男人如冰川般高蜓的鼻梁,渐渐向下,是清湛方正的下巴、性感的喉结、顺着脖子向下是宽阔厚实的肩膀,弧形粗犷结实,锁骨处却是微微耸起,这代表着他的身形极为标准,骨肉均匀,而再向下的胸肌如沟渠般延伸,是经常健身的结果。

她想去看自己熟悉的,正如这具身躯,在曾几何时她被男人拥搂在怀中踏踏实实地熟睡,他胸膛上的肌理乃至男人引以为傲的人鱼线的弧度她都熟悉着,他欺身而下,是她熟悉的身躯和气息,唯独不敢看的就是他的眼。

年柏彦的眼,于平时严苛疏离,但此时此刻就算她不用抬头也能感觉的到那两道目光的炙热,她有些怕了这股子热情,近乎如火炉般灼烧了她的额头,渐渐地,再蔓延全身。

男人的唇很快贴了上来,素叶便紧闭上了双眼,她怕被男人的目光烧之殆尽,却出奇地能够感受到年柏彦亲吻的力道,落在鼻尖是轻柔,游移到了她的唇畔时却用了力,霸道撬开她的唇齿。她依然阖着眼,全身紧绷得如同砧板,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砧板上的肉呢?

良久后年柏彦的唇偏移,落于她的耳畔,这一次他的吻变得绵柔,滚烫浑浊气息落于耳稍间也尽是辗转缠绵,便听他低低开口,嗓音沙哑,“睁眼。”

素叶却将双眼闭得更紧。

年柏彦低叹,又低头轻吻她微颤的眼皮,粗嘎声音近乎哄劝,“叶叶,看着我。”

长睫如寒蝉轻轻扇动,彰显得长睫也倍觉怜惜,她终于睁了眼,却被迫望进年柏彦暗如深海的眸,那眸底的颜色堪比过往还要遂黑,隐隐浮动着男人对女人最直接的生理yù_wàng。

“年柏彦……”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真心不敢直视,连叫他名字的力气都尽数消失。

他却抬手箍住了她的脸,命她必须看着他。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强迫她?她不习惯这样的年柏彦。1awow。

年柏彦看着她的眸柔和了下来,修长手指怜惜地轻抚她的脸颊,低声道,“看着我你就不会把我想成其他人。”

她微怔。

“或你曾经的男友,或你一直喜欢的丁司承。”他的眸疼痛了一下,“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谁。”

素叶的心口微疼,轻轻摇头,“不,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敢看你。”

“为什么?”他认真问。

她抬眼,眸底深处窜过一丝慌乱,“接近你不过是我的坏心作祟,可我没有真正去想过进一步会怎么样。年柏彦,我、我……”

“我想要你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年柏彦不怒反笑。

“我不曾这么想过。”素叶的声音有些发尖。

年柏彦轻笑,低头认真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叶叶,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图,我以为当我把你带回酒店你就应该清楚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

“可是你说……”

“我说过玩火自焚的事我能容你再一再二。”他蜻蜓点水在她额间。

素叶瞪大双眼,“我没有再招惹你。”

年柏彦却笑着摇头,“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已经是玩火自焚的行为了。”

“你——”动成以手以。

“嘘……”他偏头,唇再度落于她的脖颈。

“可是我们不可以……”她想要抵住他不断下移的头,指尖却在窜麻。

男人唇间的温度融化了她的体温,引领着她全身温度都在不停攀升,当他张口轻含住她的耳垂时,舌间的暖意迅速扩撒开来,尤其是她能清晰感觉到男人强大yù_wàng的象征已勃发待势,于双腿间,铬得生疼,却异常地搅动了暖流,直达小腹,紧接着自己身体的某一处正在被这股暖流冲击着,直到慢慢变成湿润。

“叶叶。”年柏彦在她耳边轻喃她的名字,言语因亲吻而变得含糊不清,却足以令素叶全身一震,他说,“我们可以,因为,我和她只是挂名婚姻。”

他的吻跟着这句话一并落下,于她的锁骨渐渐下移,大手也跟着愈加不安分了,一颗颗解掉了衣扣,衣衫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里面波澜起伏的无限惷光。他盯着盯着眼神起了变化,刚要低头,脸颊却被素叶猛地箍住。

“你刚才说什么?”

年柏彦笑看她惊愕的表情,“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你和叶玉,你们两个是……”她竟结巴了。

年柏彦唇角笑容扩得更大,“换言之就是,我现在完全有资格来拥有你,以在法律上单身未婚男性的权利。”

“老天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大胆?”素叶彻底震惊了,眼珠子快从眼眶蹦出来,可心跳得更快,似乎一种类似狂喜的情感在蔓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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