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雪跟着萧淑妃回到昭阳宫后又过了半刻钟,雾溪才匆匆赶到长乐殿当差。姒雪注意到她走路的时候有些别扭,衣服也换了一套。想起来在原主前世记忆里看到的雾溪最后的下场,姒雪看向她时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怜悯。
这也是个被萧淑妃坑了的可怜人啊。
“哟,这不是咱们昭阳宫第一得意的大宫女姒雪姑娘吗?怎么不去娘娘身边伺候,反倒跑到殿外了,难不成咱们的大红人也会得罪娘娘不成?”雾溪被罚在宫墙底下跪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看到姒雪就来气,再看到她怜悯的目光,怒火更是止不住。
姒雪眼角一抽,原本对雾溪的那点怜悯被她这番话给抽飞了十万八千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欺我。
说话间,彤荣也过来了,看到姒雪还在外面,连忙紧走几步,走到了姒雪近前,向她道谢:“姒雪姐姐,谢谢你在这等着我,今儿是咱们俩一起上差,若是娘娘见只有你一人在,说不准我又得受罚。”彤荣心有余悸的说着。以往她在萧淑妃身边撒娇卖痴,从未被罚过,今日这一次可把她吓坏了。
雾溪满肚子嘲讽姒雪的话被彤荣噎了回去,不满地看着她,彤荣没理她,和姒雪亲热的说着话。
西间的帘子被掀开,啼贞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对翠玉镯子。三个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到了翠玉镯子上。
“姑姑,这对镯子……”雾溪呼吸有些急促。她们所有人都知道,当初啼贞升为掌事宫女的时候,萧淑妃赐下的也是这样一对翠玉镯子,而如今,啼贞即将离宫,下一任掌事宫女的人选,只怕现在就要定下来了。
“这对镯子?”啼贞的目光扫过雾溪脸上,她眼中的渴望几乎要冲出来,“这对镯子是娘娘赏给姒雪姑娘的,今后你们做事可得更加上心了。”
啼贞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对姒雪另眼相看的意思,彤荣吃惊的看着她,恼怒不已。
“姑姑!”彤荣的话里满是不信。
“噤声!”啼贞冷下脸向彤荣警告道。
彤荣被唬了一跳,才想起来这是在长乐殿门口,若是惊扰萧淑妃,她一定没有好果子吃,这才闭了嘴,只是目光死死的钉在那对镯子上,看着啼贞帮姒雪戴上,动作间,啼贞手腕上那对翠玉镯子也露了出来。
“姒雪姑娘得了娘娘的青眼,今后前途无量,昭阳宫里里外外的宫人们可都得仰仗着你了。”啼贞拍了拍姒雪的手,嘱托道。
“啼贞姑姑言重了。”姒雪低垂下眼帘,看着啼贞腕上那副轻易不示人的镯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娘娘心中最看重的还是您,姒雪还有很多要和您学。”
“那是自然,娘娘最看重的一直都是啼贞姑姑,掌事宫女的位置哪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别的不说,就是啼贞姑姑的这对镯子,也是价值不菲,哼!”雾溪抢了话头对姒雪讽刺道,她瞅着姒雪腕上的镯子,再对比一下啼贞腕上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不屑,眼中却嫉妒的要喷出火来。
“是啊,姑姑这对翠玉镯子珍贵异常,即便是姑姑自己,也很少会戴出来。”彤荣话里透着酸溜溜的味道。
“娘娘赐下的东西,我也是觉得要庄重一些,才能不辜负娘娘对姒雪姑娘的一片心意,这才回屋找出了这对镯子戴上。”啼贞略略解释了一番。
“姒雪谢过姑姑,谢娘娘赏赐。”姒雪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满足的笑容,“姒雪自知还有许多不足,还望姑姑能够多教教我。”
啼贞会教才怪,她恨不得姒雪现在就死了,好给彤荣让位吧。
不过啼贞从不会让别人看出来她的心思,对姒雪的话,她无一不应。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都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该当差的都当差去。”许是真的岁数大了,昨夜上夜一晚上没睡,今日又替彤荣当差陪萧淑妃请安,这会儿啼贞觉得精力不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姑姑,我……”彤荣看了一眼西间,有些怯怯的道,“我今日挨了娘娘的训斥,若是再凑到娘娘跟前去,岂不让娘娘不痛快?不如我和雾溪换换行吗?”
她说着这话,眼睛看看啼贞,又看看雾溪,满是祈求。
姒雪知道她怕萧淑妃不痛快是假,不愿意看到自己让她不痛快是真。她也不怕这时候她正处在浪尖上,直接开口道:“娘娘从来不胡乱责罚宫人,你这说得好像娘娘有多刻薄一样。”
“啧,这刚拿着镯子,还没升官呢,就把你得瑟成这样了!”雾溪讽刺道。
姒雪剐了她一眼,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得瑟了?”
“好了,都住口!”啼贞被她们吵得脑仁疼,不由得开口呵斥道,“雾溪,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非要我再罚你一顿吗?”
雾溪不甘地跺了跺脚,还是不敢挑战啼贞乖乖闭嘴。
“姒雪说得不无道理,不过彤荣这丫头一直也没个定性,若是再惹恼了娘娘也不好。这样吧,今日就让雾溪替着彤荣的差事,彤荣,你到我屋子里跪着去。”啼贞时刻记得给姒雪拉仇恨,果然,雾溪看向姒雪的目光更加凶狠了。
“是。”三人即使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听话应下来。
萧淑妃赏了翠玉镯子给姒雪的事情很快便在昭阳宫传来,宫人们看着她的眼神也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姒雪顾不上这些变化,她一直在等着啼贞出招,可一个月过去,啼贞却半点动作都没有。
姒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