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雾溪回来了。”
“哦?”萧淑妃脸上带上了玩味的笑容,看得人心惊胆战,她看了看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掌,对涟衣说道,“她可有说什么?”
“嗯?”涟衣愣了一下,不明白萧淑妃指的是什么,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雾溪姐姐并未说什么。”
“那她可带着玫瑰花瓣回来了?”
涟衣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也没有。”
这个回答让萧淑妃十分满意,她看向啼贞,道:“啼贞,你可知道该如何做?”
“是,娘娘。”啼贞贴身伺候萧淑妃许多年,自然能够明白萧淑妃的每一个意思,萧淑妃问过那两个问题,她便明白了萧淑妃的打算。
姒雪知道这是萧淑妃要对付雾溪了,可她哪知道这主仆二人打的是什么哑谜,见萧淑妃并不在意她们听到这件事,知道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便开口问道:“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萧淑妃笑得神秘,并不回答姒雪的话,啼贞福了福身,道:“姒答应怎么糊涂了,雾溪去尚食局取玫瑰花瓣,如今却什么也没带回来,可不是耽误了差事吗?娘娘虽然仁慈,但也不会纵容手下的人胡来。若是雾溪犯错却不罚,到时候人人都学雾溪一般玩忽职守可该如何是好。”
“本宫并非刻薄之人,这次虽然是雾溪玩忽职守在先,但也不必太过苛责,便罚她在莲花池便罚跪吧,那儿是泥土地,不比青石板地面或是大理石地面,不会因为跪上几个时辰就伤了腿。”萧淑妃补充道。
真是够毒。
萧淑妃紧紧地盯着姒雪,刚刚太医在的时候,姒雪也在她身边,她自然能明白萧淑妃是什么意思,注意到萧淑妃的视线,姒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是,是啊,娘娘考虑周全,只是不知道娘娘准备罚雾溪跪多久?”
“她离开昭阳宫多久,便跪多久就好了。”萧淑妃继续道,“等下你去替本宫慰问她一下,看看她能否坚持下去,若是不行的话,让她服个软,本宫一心软说不定便让她起身了。”
“是,娘娘。”
莲花池旁水汽极重,晌午日头高照的时候池边的土地也带着一丝湿气,宫女的宫装也没有多厚,跪在这样的地上早就被浸透了,姒雪看着雾溪的膝盖处,那里已经蔓延上来一层水痕,雾溪不断移动着自己的身体,皱着眉,看起来她似乎十分不舒服。
姒雪向前走了几步,宫妃所穿着的华美的宫装滑过一旁的植物发出哗哗的声音,惊动了雾溪。
“是你?”雾溪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满满的不满,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你来做什么?”
“看来今天的太阳还真是不小,隔着树荫,都能把你晒昏了头,连如何请安都不会了。”姒雪抬手拂去落在肩上的绿叶,看向雾溪的眼神里带上了不屑。
这样不识时务,看到圈套就往里钻的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费心思的,她唯一的价值便是用来在萧淑妃面前掩饰姒雪的一些行动罢了。
“请安?我凭什么要向你请安,你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如今我也是陛下的妃嫔了,如今娘娘还不知道这件事,等陛下册封我的手谕下来之后,看我怎么到娘娘面前告你!”雾溪如今倒是有恃无恐了,仗着身份的转变,她觉得自己和姒雪已经站在同一高度,甚至会比姒雪更高一筹。
“哦?”姒雪缓步走到雾溪身边,绕着她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最后才停在雾溪身边,嗤笑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看着我如今的风光,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哪里都不比你差,其他人却只能看到你!什么好事都先想到你!”雾溪像是要在最后这段时间里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一半,冷声对姒雪说着。
“凭什么?”姒雪用手帕掩着唇大笑着,笑得弯下了腰,凑在雾溪耳边说道,“因为你实在是太蠢了。”
“蠢?”雾溪扑上来,死死地抓住姒雪的手腕,力气大极了,她紧紧盯着姒雪,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没错,在娘娘身边你确实比我要得力许多,可这不过是因为你挡了我的路,抢了我出风头的机会!陛下身边的宫妃多极了,你也不过尔尔,难不成你还能凭借这份小聪明挤到乾清宫去伺候吗?同为宫妃,我的机会和你一样多,今后你可要给我警醒着点!不然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姒雪注意到雾溪又移动了一下她的双腿,眼神也在有意无意地朝着主殿方向瞟着。
注意到这一点以后,姒雪趁着雾溪愣神的瞬间狠狠甩开她紧紧抓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力量落空,雾溪直接扑到了地上,手上沾上了泥土。
姒雪走到莲花池边,蹲下身,扶着袖子在池水中舀了一下,池水顺着指缝重新流入莲花池中,在姒雪手上留下点点水珠。
“这水还真凉。”她感慨着。
雾溪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冷笑一声,道:“这池水引自宫外,自然要寒凉一些,又不是第一日知道,你惊讶什么。”
“是啊,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姒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重新到雾溪面前,抬手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直接把雾溪打懵了。
“你?!”雾溪捂着自己的脸颊,那里火辣辣的疼,姒雪这一巴掌可没有藏私,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使上去了。
“你整日里想着和我争,和我抢,却从来都不知道我根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