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松了口气,上前问清他到来的目的,好尽快将人打发走。
“驸马爷,妾身斗胆,请问您来此有何贵干?”她站在他身后,温淡有礼地问。
萧璟棠警告地瞪了眼找事的那几个公子哥,转身面向她,将手中一层层的锦盒递出,“这是送给你的贺礼,舞坊开张那日,我想,我不方便来。”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妥协和忧伤。
风挽裳徐徐抬头看他,她看到他的眼里满是受伤之色,以及渴望,渴望她像过去那般回以柔情。
只可惜,他们已经回不去,再也回不去。
“驸马爷有心了。”她淡淡地说,让一旁的丫鬟上前接过贺礼,眼中、心里,早已不为他的情绪而产生情绪。
萧璟棠眷恋地又看了她几眼,点点头,声音很艰难才挤出嗓子口,“那我先走了。”
风挽裳福身,“恭送驸马爷。”
转身后的萧璟棠忽然笑了,“挽挽,其实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每次喊我‘驸马爷’是不是代表你在恨我,我希望是,真的希望。”
“驸马爷想多了,妾身只是依礼行事。”她淡淡地回道。
“挽挽,你可以骗我的。”他苦笑,心,很痛。
风挽裳不再说话,只是保持着恭送的姿势。
萧璟棠余光往后扫了眼,大步往外走去。
突然,风挽裳看到那名尊贵的普通男子忽然暗示她——萧璟棠不能走出这扇门!
“阿璟!”她赶紧喊住他。
已经临门一脚的萧璟棠猛地停下脚步,欣喜地回头看她。
阿璟,阿璟……
这个呼唤夜夜在他梦里出现过,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了,真的很久了。
这一脚,迈出去,立即会有缉异卫包围整个舞坊,不管台上的人是不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可疑的女刺客,不管那个穿着补丁的男子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插翅难飞。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一声‘阿璟’,他又怎舍得就这样离开?
挣扎再三,最终,她战胜了他的理智,伸出去的脚退了回来,回身,笑着看向她。
风挽裳把人叫住了,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表面镇定,内心却慌乱不已。
“你想说什么?”他走回到她面前,语气也变得无比温柔。
“我……”风挽裳抬眸看向他,忽然,有了话题,“你为何杀那个女人?”
闻言,萧璟棠错愕不已。
扫了眼四周,看向
二楼,“可以吗?”
风挽裳想,若是上二楼去,那楼下的这两人可以趁机离开。
她点头,带他上楼,经过那名男子时,悄悄递了个眼色。
萧璟棠经过的时候,一个趔趄,扑向桌子,趁着慌乱看到男子的真面目,一脸胡子,然后,桌上的茶让他得到想要的。
“失礼了。”他起身,把倒了的茶杯扶好,这才跟着上楼。
站在楼梯上的风挽裳脸色凝重,一双柳眉紧拧。
千算万算,她漏算了那杯茶!
她能推算得出来此人身份高贵,萧璟棠又岂会推算不出?
眼下,似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上了楼,风挽裳故意选了间不是面向正门的雅阁,确定后面没有缉异卫埋伏后,才转回身面对他。
萧璟棠知晓她在做什么,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只为她一声‘阿璟’。
明明,眼前的这条线索是他一直在找的突破口,可是,比起她的一声‘阿璟’,竟已是微不足道。
“挽挽,你不是问我为何杀了那个女人吗?因为你下不了手报的仇,我替你报。”
其实,他只是想顺便栽赃给顾玦,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一点儿也不怪,不恨?
这是他失算之一。
“……你早就知道一切,却从未表露过一丝一毫,甚至连杀了那个女人也是悄声无息,若非你对小曜提起,我也不会想到是你。你……要我说什么呢?”
说谢谢?好像不适合。
“你不用说,若你怪我,我不怨。”萧璟棠走近一步,目光缱绻地看着她,流露出遗憾,“你我在一起八年,我却从不知你会跳舞、爱跳舞,是我的错,是我对你不够用心。”
他以为她这辈子只会是他的,所以很放心地忙碌,以为那么柔顺的她不会有怨言。
可是,没说出口的怨言并非就是真的不怨。
看着她住过的屋子,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捧在掌心里宠着,他才知晓自己从未真正地宠过她。
跟着他的这些年,她过得太委屈,就连离开时也是受尽屈辱。
他该庆幸,他的挽挽还坚强地活着。
风挽裳摇摇头,“是我隐藏太深,不怪你。过去的你,很好,只是我们有缘无分。”
“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才这么快就忘了我们曾经的一切。”萧璟棠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近她。
风挽裳趁此往窗边大退一步,身子抵在窗上,悄悄往楼下瞥了眼,瞧见那男子已经离开,她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才回头,就看到萧璟棠的脸放大在眼前,她瞪大双目,惊慌地想要推开他。
然而,他却将她困在双臂之间,眸光深情,“挽挽,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想吻你的时候,也是这般,你被逼退到窗边,被困在我的怀里,哪儿也去不了,我想一亲芳泽,却差点把你吓哭。”
“你别乱来!”风挽裳声音在颤抖。
萧璟棠目光灼热,又俯近了几分,“你说,倘若那时候的我,狠下心吻下去,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