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草最终拂袖而去。
春娘洒完一腔热血,整个人也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长胜只能从夏沫口中得知春娘的情况,他已经过了七岁,吃着八岁的饭,被定义为外男,不能随便进入内院。
他担忧的问,“娘不会出什么事吧?”
夏沫安抚他,“不会的,都这个时候,她若不自立起来,我们也没法帮她,况且她不是很疼爱你的吗,就算为了你,她也不会出事的。”
得知春娘没事,长胜这才咧开小嘴,兴奋的说今日的事,这都是之前和夏沫商量好的,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不让夏明草闷声发大财。
夏沫鼓励道,“做的好,咱们长胜今日既帮了娘,又在其他人面前长了脸,可真真是小小男子汉一枚呢。”
长胜红了脸,“我是男子汉,不要小小的,我就是男子汉。”他又叹了口气,“身为一个男子汉,还要在别人面前装乖充嫩卖萌,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呢。”
夏沫笑,“在姐姐眼中,你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长胜嘟着嘴。
回到房里,夏沫和顾白驰说了今日的事情。
今日当着那么多夫人的面,扯开夏明草休春娘这件事情,其实挺伤害春娘的,至少今后春娘在这个圈子是不太混的下去的。可不这样做能行吗,难道真要等到夏明草偷偷把春娘休弃,迎娶蒋国舅妹妹之后再来哭泣夏明草是何等负心之人。
为时已晚。
顾白驰问,“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夏沫道,“若是娘的想法能改过来没有他也能活得下去,那我自然是同意的;可若是还是之前的样子没有他就要选择死路一条,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他娶个平妻,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顾白驰摇头,“岳父不会同意的。”
夏明草既然敢和蒋国舅议亲,那必定是做好打算的,不可能因为夏沫的威胁闹腾就断然放弃。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夏沫说出她的计划,“他若执意休妻,我便去顺天府告他,告他抛弃糟糠,看他还怎么跟蒋国舅议亲。”
顾白驰,“真到那个地步,蒋国舅肯定不会把他妹妹嫁给岳父的。”
“那不正好…”
“就怕他狗急跳墙…”顾白驰一时语凝,好歹也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岳父,他怎么能说岳父是狗。
夏沫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再劝劝。”
第二日一早,夏沫如往常一样去跟柳氏请安。
昨日在众夫人面前露了脸,又得了各夫人的各种夸张羡慕嫉妒的柳氏,今日心情格外的好,便没怎么为难夏沫。
像前几天,柳氏话中无一不讥讽夏沫,出身长相都被一一说了个遍,又各种给夏沫立规矩,坐姿站姿不对要说一番,声音大了也要说一番。吃饭时候更是变着法子折磨夏沫,等夏沫坐下来吃饭时,饭菜早已经凉了。
夏沫默默受着。
夏沫想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既然顾白驰都能为了把自己留下来反抗自己的亲妈,她怎么就不能付出一些忍受下来呢?自己当初那样对柳氏柳氏都忍受下来了,自己难道还能比柳氏还差劲?
就当做运动了罢。
夏沫又去看春娘。
春娘早已经醒过来,吃完饭喝完药就坐在床上发呆,看到夏沫过来眼睛里才有了神色。
要不是面前这人是这副身体的娘亲,夏沫真恨不得上去扇她两巴掌,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我,我怎么做你爹才会回…”
夏沫疾言厉色的打断春娘,“你做什么都不可能挽回他了,现在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和离,你再找个人嫁了,过好你的日子去;二是回夏家,但是你必须接受那个男人天天睡在别人屋里,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一面,更有可能还会受奶奶他们的折磨,你可是要想好。”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她夏明草已经纳了小妾一事。
春娘猛地摇头,“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又哭了。
夏沫实在是受不住了,吼道,“你到底要选哪条路。”
她再怎么为春娘谋划,再怎么为她铺好路,但春娘不立起来,将来也是一辈子痛苦。就算这是个三妻四妾的时代,可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中也是酸楚的。
春娘捂着脸,恨不得什么也听不到,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一辈子睡下去。
夏沫把她的手掰开,逼着她看自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有儿子才是你一辈子的依靠,你想想长胜吧,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你这样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区别。”
春娘更是哭得大声了,扑在枕头上哭了个天昏地暗。
夏沫叹了口气,坐在床前,等春娘哭够了又开始说。
这几日,夏沫天天到春娘房间,一个说,一个哭,不停的循环。
夏明草也没有闲着,一面找人去蒋国舅那儿说合,说自己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另一面就找幕僚商量这件事情怎么办,如何解决。
幕僚也是一筹莫展。
若夏沫嫁给的并不是顾白驰,这件事情倒好办的多,毕竟一介白身是没有权利没有胆子敢和将军叫板的,可坏就坏在夏沫的背后是顾白驰,这件事闹开了可就不好收场。
其中一个幕僚想到的是和夏沫一样的法子,夏明草当即就怒了,“蒋国舅怎会同意让她妹子做平妻…”
那位幕僚低下头,若能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