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上房,显而易见的,只有一张床。方花倒是自觉,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早早的在床榻前铺好被子,等方昔名沐浴时,她已经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的酝酿睡意了峻。
一路匆忙,她都没有任何准备,就已经踏上了回程的路。老爷夫人见了她,会生气的要打她吗?因为公子的出走,她没有劝拦?哎,打就打吧,只要不将她赶走就好,方府,是她的家啊。
方昔名仅着一身单衣,擦着湿淋淋的长发走近。烛火下,床榻边的那一团格外醒目。把被子裹得严实,远远看去,只能瞧见方花头顶露出的一截长发。他不由浅笑,方花向来喜欢睡觉,不过,这样的懒人运动,倒是与她,匹配的很。
吹灭烛火,房中一片漆黑。窗柩边,隐隐透出的一截月光,也因为房中的静谧显得几分幽暗。
常年习武,使他黑暗中也能视物。他走向床榻,在地铺前顿住,缓缓蹲下身子。
方花轻微的呼吸,均匀而又绵长。一声一声,带着某种魔力,使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掀开了罩在方花头顶的棉被。
小姑娘红润的脸颊因为熟睡而微微鼓动,一抽一抽的小巧鼻子看起来格外可爱。小嘴微张,吐出的气息还带着温热……
方昔名眼底一片猩红,以往如此,他都暗自告诉自己,不可操之过急。可时间如水般流过,一眨眼,他们都这样大了。方花自小被他禁锢在身边,不与外面的一切相连。所以,她是纯粹的,是不染一丝杂质的。苏南总说她傻,她哪里是傻,只是世人所经历的太多,眼界宽而复杂罢了。
他不由伸出手,触上那一片滑嫩。她的脸颊温润细腻,是十几岁少女独有的韵光。细细停留,竟有种不愿离去的感觉。方花啊方花,在这样下去,我若是吓到你了,可怎么办?
客栈的地板潮湿冰冷,虽然下面铺着厚实的被子,可方花睡到半夜,还是不舒服的翻来覆去。迷迷糊糊间,方花将公子暗骂了个遍。都说善读书者,该是君子;她家公子自小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就学不会怜香惜玉呢?她好歹是个女孩子啊,就这样睡地上,他也看得过去?
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只觉额间有些泛疼。她闭着眼,拼命的从被子里抽出手,想要揉一揉额头。许是睡前裹得太紧,她左右动了动,怎么也抽不出来。难受极了,就拼命的哼哼,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脑袋昏昏沉沉的,竟是如何也醒不过来鲫。
难受间,只感觉有道清凉的物件覆在了额上,片刻又抽离。她微微哼哼,那清凉的感觉又来了;于是她舒服的喟叹了下。还在回味间,只感觉身子一阵动荡,那种腾云驾雾的不真实感,在背部触上了实物时,才放下心来。
只是,怎么感觉背下的感觉不一样了?柔软了许多,也不冷了,舒服极了。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身下也是无比柔和的触感,额头上还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覆着。头不晕了,脑袋也不沉了。方花迷蒙间,翘起嘴角,昏睡过去。
“呜呜呜……”是什么?什么东西在往她嘴里钻?滑滑腻腻,还带着清亮的气息?呜呜呜,快要钻到她喉咙里去了!不会是蛇吧?哎呀,客栈里跑进来蛇了!这蛇要吃了她,竟然跑到她嘴巴里去了。公子,快来救我!
方花瞪着腿,一阵动弹。可那蛇竟没有被她的动作吓走,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方花这下是真的怕了。要是睡梦里被蛇钻进了肚子里,然后再肚子里在生出一窝小蛇,那她的肚子岂不是成了蛇的集中营了?太可怕了!她下的尖叫,可被堵住的嘴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方花满头大汗,意识有些清晰时,一个激灵,猛的咬了下去,就是要咬断它!
这一口下去,她只感觉耳边有一声轻呼,可却听的不真实。蛇应该,不会出声的吧?不过她一口下去,那蛇果真被吓走了,没有再犯。口中残留着血腥味,实在不好受。可方花晕晕沉沉的,竟然没有清醒过来。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就那样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方昔名捂着嘴,坐在床边,看她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气的脑袋都疼了。
天色还未大亮,客栈外已有人声传来。方花裹着被子睡的一脸幸福,砸吧着嘴正与梦里的鸡腿相遇,却被人一把拉起,撞上了床沿。
“哎哟!”方花睁开眼,捂着额头叫唤。昨晚她有些轻微的发热,一夜好眠,小姑娘恢复的很快。这不,醒来又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看见床边的方昔名,她还有些不高兴了。
“公子,天色还这般早,你叫醒我做什么呀?”
方昔名盯着她红了一块的额头,半响不语。
她家公子又犯病了。哎,方昔名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捉弄她,而且,是毫无理由的!
方花无奈,掀开被子下床。下床?
“咦?公子,我怎么睡到床上去了?难道,我昨晚梦游了不成?可我睡床上了,公子你又是睡哪里的呀?”难道公子竟然良心发现,与她换了?
她一通追问,可她家公子,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回答。见她起来了,方昔名便朝她莫名
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方花摸着脑袋,莫名其妙。一大早的,公子怎么又不高兴了?难道,她昨晚睡着后,得罪他了不成?是她梦游着从床榻跑到床上来,抢了他的大床,所以他才生气了?公子他,不会这么小气吧?
方花洗漱好下楼,楼下厅里一片热闹。她站在楼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