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今日都这么晚了,明日再去也不迟。”侯飞凰看了看门外,这么黑的天色想必他也早睡下了。“你今日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无雪看模样还想说什么,但见侯飞凰那躺下去不看她的样子眼神变了变,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
这厢她的身影一出这房间,侯飞凰躺在床上的身影便坐起了身,迅速换好衣服走出了房间,冲漆黑的夜色轻声喊了一声。
“青海?”
青海应声从门外闪身而进,恭敬的跪地。
“主子,还请主子保函,今日没能救出主子。”
“无妨,我没事。”侯飞凰踏步从房内走出,随手吃了两个放在桌上的茶点,“今日在那禅房,杀定远大师的人,可有什么线索?”
“皇上已经令大理寺卿去查了,从现场留下的证物来看,似乎是冥王府里的暗卫。”青海声音低沉,一直恭敬的跟着她的脚步。
“为何这么说?”
“从那禅房里找到了几具被我和无雪杀了的尸体,尸体身上有冥王府的腰牌。”
“若真是他所为,怎么可能会留下这样的证据。”侯飞凰不悦的将那不适口的糕点扔开,因为自己心中的推测,而在此时有些烦躁起来。
“主子的意思?”
“与我无关。”侯飞凰看了一眼这房间隔壁还亮着灯的庭院,“这隔壁是谁?”
“是太平侯,侯爷说怕主子住远了有事不方便,特意将侯府的宅子全都换到了这里。”
侯飞凰想起白天东宫流云和昭然公主同行那般配的身影,心中又开始堵。
“今日多亏侯爷拼死救出主子,才让主子逃过一劫,听说侯爷似乎还受了不轻的伤。”青海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随侯飞凰的目光朝隔壁看去。
侯飞凰的心中蓦地揪紧,他冲入火海之中拼死救自己的身影在她眼中刻的太深,想忘也忘不了,这厢她的脚步也不自觉的走到了隔壁宅子外。
“主子,这是方才昭然公主送来的西齐有名的特效药,您要不要试试?”侍从的声音。
只这么一句话,便让侯飞凰想走进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姻缘树上昭然公主写的名字有东宫,现如今又如此殷勤的关心他,显然心仪之人就是他,想起太后也有意撮合二人,这让她本来好转了些许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烦乱。
正要转身回房,身后却传来一声好听的“二小姐。”
东宫流云暗青色的眸曈仍旧如同天上繁星,璀璨又撩人心神,他一身紫衣宽大的袖袍环在身侧,含笑朝她走来。
月色之下,似乎周围的一切都被他的光芒盖去,衬得他若天神下凡一般,温润如玉又俊美逼人。
侯飞凰也转过身看他,“侯爷这么晚还没睡?”
“二小姐醒了就好。”他不直接说原因,一句话却仿佛是因为担心侯飞凰所以这才没睡一般。
侯飞凰一袭青衣素雅清丽,黑发散在身侧不束不扎,那没有任何装饰的秀颜却仍旧明媚,令夜色下的东宫流云也移不开视线。
“多谢侯爷今日救命之恩。”侯飞凰也不接他的话,只那双杏眼之中含着淡淡的疏离,“昭然公主如此关心侯爷,想来也是不用我给侯爷带的金疮药了。”
她拢了拢自己的袖袍,便听得里面有瓷器相撞的声音,东宫流云眸色一喜,那宠溺之意溢于言表,“你们先退下。”
原烬很快退入夜色之中,青海却有些犹豫,见侯飞凰摆手,他才不放心的离开。
“侯爷有话跟我说?”见他刻意屏退几人,侯飞凰的眼中也含了几分认真。
“没有。”
“嗯?”侯飞凰有些无语,若不是有话要说,至于这样屏退众人,这诺大的庭院只有他二人吗?
“我伤口疼的厉害,刚想上药二小姐就来了,既然如此,就劳烦二小姐吧。”他眉目含笑,芝兰玉树的身影同她并肩,带她往屋内走去。
侯飞凰纵然心中不悦,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进去,这一进来才发现,不止方才的庭院,连这里头也没有人。
“坐。”
这房间内的格局明显同隔壁的侯府不在同一个档次,到底还是皇家之人,这住所的脸面分毫不少,两盏油灯安静的挂在木桌两旁,东宫流云在那宽大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侯方才她在房间看到的金疮药一同拿了出来,他也十分配合的掀开那宽大的衣袖,只见那衣袖之下精壮白皙的左手小臂上,有一块手掌大小的地方都有被烧灼烫伤的痕迹,此刻看着还有些血污。
侯飞凰看了一眼这木椅的长凳上,放着带桌血污的布条,显然是刚刚拆卸下来准备更换的,她心中蓦地收紧,看他那眼中仍然笑意满满的模样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疼吗?”
“不疼。”他仍旧笑着看她,那温润的眉眼仿若三月里的吹风拂过,令人心神荡漾。
侯飞凰握着药瓶的手也紧了些,方才对他的成见消散了许多,手脚麻利的将一旁原烬准备好的药都拿了过来,正准备打开替他上药,就见他伸手拦住。
“用你带的吧。”
“昭然公主带的药,定然是西齐最好的吧?”侯飞凰看他温柔的凤眸,虽然心中仍有些堵。
“不必,我认为二小姐带的是最好的。”他就这么笑着说出这话,却让人感觉他是发自内心说出,不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