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我教圣地——!”
说话之人的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苏洛提剑警惕,目光环视一周却找不到任何异样之处,只得运足内力,朝空中大喊,“我等自成都而来,前往贵寨做例行交易,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圣使现身明示。”
四周无人应答,苏洛屏息凝神,将红尘心法催到最高阶,五感顿时敏锐了无数倍,周围的景致在她眼中似乎放慢了许多,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叮——又是两枚箭矢袭来,苏洛提前出剑打落了箭矢,顺势踢起地上一块小石子朝箭矢飞来的侧面袭去,只听一声痛呼,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两人连忙望了过去,却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跌落在地,身上做苗人装扮,手中握着一把精短的弓,正揉着自己被小石子打中的屁股。
“小孩子?”苏洛挑了挑眉走过去,那样在林间神出鬼没的身手竟然来自一个半大的小孩,倒是让她有些意外。那苗人小子满脸错愕,眼见苏洛走近了才猛地跳了起来,拔出腰间的苗刀朝向绯衣少女,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别过来!不要以为我会屈服……咳咳,我圣教的厉害岂会输在你们手里!”苗人少年一声高喝,回手砍断了一根隐埋在灌木丛间的长绳,苏洛认出那是用于警戒的机关,还未来得及阻止便听到森林间响起了一阵细密的铃声,紧接着无数手持弓箭苗刀的人影如雨后春笋般接连冒了出来,将两人团团包围。
苏洛大惊,握紧手中绯刃将李舒夜护在身后。这些苗人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好手,且熟知森林地形,若是打起来以他们的人数与地理优势,饶是武功高如苏洛心中也没了把握。
“祖清!你又在假扮那劳什子圣教骗人了?”出乎二人预料的,那群苗人围上来以后却并没有做什么,而是逮住了那小少年一顿数落,差点儿没当做扒他裤子打屁股。被叫做祖清的小少年显然不服,哇哇乱叫着挣扎,却敌不过大人们的手劲,最后还是乖乖的被制服了。
“二位受惊了,请随我来。”为首的苗人朝两人微微躬身,行了个苗人的礼。苏洛与李舒夜对视一眼,相互间都有些无奈的笑意,原以为是误闯了南疆的密教组织,搞了半天却是那苗人少年唬人之言,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那些苗人看上去并无敌意,苏洛也就收起了绯刃,跟李舒夜一起被一群苗人围在中间,一起走回了他们的寨子。
这苗寨不愧是被归为‘主寨’的地方,范围宽广无比,南疆特色的吊脚楼一座座错落有致的排开,屋顶都装饰着不同形状的兽角与兽皮,充满了粗矿豪放的美感。寨中四周都用木栏筑起了高墙,四角的方向都修建了高高的哨楼方便随时掌控寨中情势,而大门则是以异兽的骸骨筑成,看上去坚实可怖,无处不在宣扬着这座苗寨的雄厚实力。
虽然寨中气氛有些压抑,但至少住民们看起来还算衣食无忧,并未沦陷于那些腐尸手中。李舒夜估计的没错,也只有这样聚集了苗族高手的主寨,才有可能从那腐尸的浩劫中幸免于难。
负责接待两人的是一位名叫宝清的中年苗族男子,他是少年祖清的父亲,也是这座苗寨的首领。宝清将苏洛与李舒夜迎进了寨中最高最豪华的一座吊脚楼中,亲自赔礼道歉。
“真是非常抱歉,犬子不懂事,给二位添麻烦了。”苗寨之主朝两人微微鞠躬,一边压着身旁不情不愿的儿子,让小家伙按照渊族人的礼仪给两人鞠躬道歉。他的渊文说的倒是很流利,想是经常与成都那边做交易的缘故。
小少年被父亲按着愤愤不平的躬了躬身,而后将脸扭到一旁生气了闷气,苏洛看的好笑,少年却抬头朝她做了个鬼脸,一副龇牙咧嘴不服气的样子。
“寨主言重了,是我二人拜访的唐突,这才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李舒夜拱了拱手,从腰间解下了那枚兽牙递过去,“我二人受成都城内商贾所托进山寻物,这是交易的信物。”
“我知道,所以才放心让族人领你们进来。”寨主宝清摆了摆手,就是因为这枚兽牙信物,那些因警报响起前去围猎的苗人才没有伤害他们,而是将人带回了苗寨保护。他看着绯衣的少女与白袍的青年,目光有些感慨,“二位真是好身手,我寨中与外界失联已然一年有余,便是没料到此时能有人毫发无伤的抵达我主寨门口。”
苏洛闻言刮了刮鼻子,心道也不能说是毫发无伤,这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城中居民对贵寨的情况很是忧心,曾数次派人进山寻访,却都无故神秘失踪,这才托到我二人头上。”苗寨与成都之间保持着长久良好的关系,李舒夜顺势将自己的立场与成都那边摆在了一起,苗寨之主的神情顿时多了一份愧疚,叹息着摇了摇头。
“按说此刻按照我苗族传统,理应好好设宴款待二位才是,只不过……哎……”宝清叹了口气,眼神沧桑而混浊,似是不愿提及。
“寨主是否遇到了难处?若不介意的话可与我二人说说,若能帮得上忙,我等自当义不容辞。”苏洛正了正坐姿,认真的问道,“这南疆大山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瞒你说,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会动的……腐尸。那些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它们跟祖清口中的‘圣教’有关系吗?”
“说什么圣教,那不过是我南疆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