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腐尸虽然行动迟缓,无法追上苏洛的动作,却胜在数量众多,且毫无痛感与惧意。苏洛一刀刺入了一只腐尸的心脏,对方却顺势握住了绯刃令苏洛无法快速拔回刀来,另一只腐尸趁机扑来,苏洛旋身一脚将那腐尸踢飞出去,手中刀光宛动,抽回之后又迅速刺穿了另一只腐尸的眼眶。
“这样下去根本没完围过来的腐尸越来越多,苏洛干脆揽住了李舒夜的腰,脚下运力跳起,踩着房顶两三个起落间便落在了他们所住的那一间顶上。两人快速跳下了房间收拾好行李,正要逃命时却又被一只腐尸闯入了房间。苏洛眼明手快一刀削掉了腐尸的半边头骨,然而那腐尸竟还未倒下,摇摇晃晃的往两人这边扑。
“阿洛,削它后颈之肉。”李舒夜默了一默,忽的开口。苏洛来不及多想,手中刀锋策动,将那腐尸的后颈狠狠削了一截下来,直至能看到颈椎的白骨。
一只细小的黑色蠕虫从那后颈肉中掉了出来,如闪电般扑向了苏洛,那虫子速度极快,苏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出刀,刀尖穿过虫子的身体将它狠狠钉在了地板之上,动弹了两下便曲卷着没了声息。
“我猜的不错。”李舒夜走过来,看着那被钉死在地板上的黑色蠕虫,叹了口气,“让那些死尸活动的,果然是蛊虫。”
苏洛心有余悸,方才要是她手慢一瞬,那虫子就得扑到身上来了。她咽了咽喉头,“苗疆巫蛊之中还有这样诡异的东西?”
“真相自然得问这下蛊之人。”李舒夜蹲下身,掏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得倒了些药粉上去,然后把那蛊虫装进了瓷瓶之中,“看来这南疆的异变,多少与苗人自己有关。”
“不管怎么说,至少知道了这些腐尸的弱点。”苏洛等了一会儿,见那倒地的腐尸终于没再爬起来,不由得松了口气,“若真要对付一群怎么砍都弄不死的尸体,我可没什么把握了。”
没有时间让苏洛感慨,两人迅速收拾好行李,试图跟刚才一样借助房顶逃走。从房顶往下看时苏洛吓了一跳,包围过来的腐尸竟然比刚才还多了,肯定不止这一个寨子中的数量,这其中还有一些穿着渊族服饰的腐尸,应该就是先前那些带队进山却神秘失踪的队伍了。
底下一阵阵的悉索声与低吼声,远远望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涌动着的腐坏人头,苏洛心中一阵恶心,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杀出一条血路来。
两人狼狈无比的从腐尸群中逃出,直到天际泛白才停了下来。那是腐尸似乎不喜日光,随着黑夜一同退去,让夺命奔逃的苏洛与李舒夜终于得空等喘口气。
苏洛撑着剑直喘气,要从那样一群腐尸中护着一个人逃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的衣裙上溅上了不少血迹,绯刃上也尽是黑血,所幸没受外伤。李舒夜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靠着树干坐下来,喂自己咽了口离火仙草,再看苏洛时却发现她面上隐隐显出紫气,不由大惊失色。
“阿洛!”李舒夜眼明手快点了她背后两处大穴,苏洛的意识有些恍惚,只觉得身体莫名的又热又冷,周身运气不畅,不用猜也知道是中毒了。
“我们路上经过了桃花障覆盖的区域,你运气疾走又出刀激斗,即使含了解毒丹也令障毒侵入体内了。”李舒夜眼中有些自责,他早该考虑到这一层,事先为苏洛服下防备的药物才是,“我须为你疗毒,若有不适立刻告诉我。”
李舒夜从行李中取出一套银针,捏了三枚在手中,挨个刺入苏洛背腹上的穴位。这十万大山中的桃花障混杂了多种花粉的天然毒性,一时间他无法配置解药,只能用银针助苏洛将毒性逼出体外。他又下了一针,苏洛顿时一声闷哼,不用李舒夜提醒便自发运起内力,随着银针的引导将徘徊在体内的障毒集中在身体某处。
李舒夜在她拇指上划了个十字小口,污紫色的毒血立刻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苏洛长长呼了口气,眉目终于舒展开来,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她看着李舒夜紧皱着眉头为她疗毒的样子,忽的噗嗤笑了一声。
“笑什么?”李舒夜挑了挑眉,等毒血放尽后又细心的用药膏将苏洛拇指尖上的伤口敷好。那药灵验至极,刚一碰到肌肤便止了血,没一会儿便令伤口愈合,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十字刀口来。
“没什么……只是想感慨这南疆的危险诡异,果真名不虚传。”即使一身狼狈,中毒初愈,苏洛看上去却心情不错,“你我不过踏足是十万大山第一日,便遇到数次此生不曾经历的险境,只怕日后不知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等在前方。”
“后悔了?”李舒夜收好银针,在苏洛身边坐下来,解开水壶递给她。
“没有……倒不如说正巧相反,我兴奋期待的不得了。”苏洛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眼中虽有疲惫,却是明亮如光,“这世间还有如此之多我们不曾知晓之物?有舒夜在我也不必惧怕这南疆的毒物,令死尸活动的迷之巫蛊,我倒要看看,那究竟是个多厉害的东西。”
李舒夜闻言弯了弯唇角,与苏洛劫后余生靠在一起的感觉十分美好,他轻轻舒了口气,“天亮之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