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财神日,赵言与沫瑾的酒肆兼小酒楼终于开张。[800 ]
这一日,太后因头痛病又犯了,梁晴不得抽身出宫,沫瑾带着初心悄悄出了宫门,直奔相府。
梁仲已散朝在府等候,一见她进来,便让素若领了她去换衣,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总算出来了。
此时的沫瑾,换了一身合身的男装,这是早几日梁仲替她备下了的,自然也是按了她的意思,只因她怕今日开张,若自己仍是女子装扮,一个不慎要是被朝廷中人瞧见,日后难免生出事端,于是想效仿赵言,了胜于无。
梁仲依约随沫瑾同往,两人坐了马车赶到赵言处,只见门口已挂起了两串火红的炮仗,门口亦聚了不少人,果然是男子居多。
沫瑾随着梁仲下了马车,原本梁仲先行下车,转身便想搀扶于她,只是抬头见她一身男装的打扮,这手便僵住了,沫瑾也愣了愣,而后就着脚踏凳自行下了马车。
两人并肩而立,身形相差了许多,只是一人俊朗,一人儒雅,与门口簇拥着的一众男子差别颇大,难免引得来往女子纷纷侧目。
梁仲拨开人群走在前头,沫瑾随之跟上,再是初心,在一阵的抱怨声中走到前头。
沫瑾奋力挤出人群,一抬头便愣住了。
她就想今日怎么这么多人看热闹,原是一身华美衣裳的若兰正倚门而笑,这才让众男子看得如木生根,不愿离去,要知晓若兰在青楼时那可是千金才能得一相见,如今这不必花钱便能看到她的媚笑,不看个够本他们怎愿离开。
她正愣自出神,赵言正巧从门内出来拉人,一晃眼怕是先没想到是她,手将将抓到若兰的手臂,在众男子的鬼哭狼嚎中回过了神来,撇头一看,忙下了台阶拉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快进来。”
沫瑾被她拖着走,只能无奈的回头看向梁仲,他已随之上了台阶,在若兰的注视之中踏进了店门。
“我忙得焦头烂额,你到好,彬彬来迟,有钱果然是大爷,别以为你出了银子就可以做甩手掌柜啊,这店也有你的份,你也得管些事才行。”撇头,似是此时才看到一旁的梁仲,打量了一眼,问道,“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兄长。”沫瑾说着,心中犹豫要不要告诉赵言他的名讳,只是怕提起了,她会猜到他的身份,只是不说,他们又如何称呼。
“原来是你大哥,那便是我的大哥了,大哥请随意啊。”
那料想赵言到是自来熟,很是顺口的也叫起梁仲大哥,沫瑾回头望了他一眼,也不知他介意否,所幸她看到梁仲含笑对自己点了点,好似并不在意。
此时的赵言将他们二人丢在一旁不理,顾自忙着手里的事,只是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辞,声音略小,听不真切。
“那个,若兰她怎么……”
“她?”赵言连头都未抬,“对,你先把她给我看好喽,我这是酒肆,可不是她那什么什么楼,在门口这么一站,对着外头那些男人一笑,我看一个个都快疯魔了。”
沫瑾被她的话逗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得了赵言一记白眼。
“赶紧的,再不开张,今儿个一天又要过去了。”
赵言将手里的东西往柜台后一塞,又拉着她往门口走:“哦,对了,谁来点炮仗。”
她掏出打火石,犹豫了一番,看到沫瑾身后的梁仲,不由分说的就塞进了他手里:“这事儿还是你来吧。”
梁仲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打火石,一旁的沫瑾也担忧的望着他,猜想着他能不能胜任这活儿,以他的身份,着实让人担忧。
然他却只是稍愣了片刻,到也欣然接下,跟着赵言走向门口,沫瑾扁扁嘴,亦跟了上去。
门外,人头攒动,男人们个个盯着若兰瞧,女子盯着将将出门的三人上下打量,一时间热闹非凡。
“各位,各位,咱们酒肆今日开张,酒水优质低价,绝对让各位满意而归,待会儿都进来瞧瞧看看啊。”赵言扯着嗓子吆喝着,听得沫瑾真是担心她的嗓子,以后穿回女装,这嗓门可还温柔的下来。
“我说老板,你这家店叫什么名呐,怎么连个店名儿都没有。”人群中一个男子大声问着,众人的视线随之上移,果然见铺门上头的匾额还是一片空白。
沫瑾不解的看向赵言,却见她正冲着自己窃笑,还未回过神,便听她说道:“店名嘛,稍后便有,就让咱们这位公子来提吧。”
她的话是冲着沫瑾说的,众人的视线自然都落在了她身上。
顿时,沫瑾被打量的手足无措。求救的看向身旁的梁仲。
让她想名提字,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虽说她也识得几个字,也会写上几个,但哪里拿 得出手,且还要天天挂在门面上头,这不是丢人现眼么。
她可不想日后生意差时,赵言将原由都怪在自个儿的几个字上头。
梁仲一对上她的目光,便知她心中的意思,让随同而来的车夫摘下了匾额,这厢赵言已准备好了笔墨,见他站于匾前提笔沉思,只是扫了沫瑾一眼,也未多话。
只是稍一停滞,手中的狼毫落下,如行云流水,似龙飞凤舞,收笔之后,众人围上前去。
“安素阁?”赵言念叨了一声,转头看向梁仲,“呃,我说大哥啊,此名何解,咱们这是酒肆,取这么个文邹邹的名儿,总觉着有些怪异啊。”
梁仲欣赏了一番,这才撇头扫了赵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