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会演戏,装好人不就是为了让世人都道你是苏家的大小姐。我告诉你,无论你做再多的事儿,你永远只是一个小妾的女儿,再怎么翻也别妄想盖过我去。”
“沫蕴。”一声呵斥,让苏沫瑾微启的唇瓣识趣地紧紧闭上了。
众人撇头,见一身着锦衣的男子从众人自发让出的道上踏步而来,那自信阔步的神情举止,让人一看便知定不是寻常子弟。
“表哥!”苏沫蕴见着来人欣喜莫名,而众人也因着她的一声叫唤而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苏沫蕴的生母乃当今丞相次女林若芳,其长姐林若兰乃后宫兰妃,亦是赵子昊的生母,燕京人都知此间关系,只一声表哥,众人自然知晓来人便是昊王赵子昊。
赵子昊欣身长立,对于自家表妹的殷勤欢叫置之不理,惹得她不悦地板起了脸。
“瑾儿,你去那边吧。”他对着苏沫瑾轻声软语的吩咐,而她亦柔顺的点了点头,返身又回了自己方才的位置。
苏沫蕴见他不止不搭理自己,还要冷落,娇蛮的脾性一上来,对着赵子昊也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表哥,我叫你你为何不应啊?”
苏沫瑾站于旁侧,手中的动作未停,更不曾撇头观望,只是不着痕迹的勾唇笑了笑。
“蕴儿,你好好想想,以你的身份,该说出方才的那番话么?你这声表哥,我可没那个脸面应下。”
赵子昊对自已的亲表妹却不客气,夹榻带棒的一席话将她气得不轻,所有人都宠着她依着她,唯独这个她最衷情的表哥,总是对她不温不火的,还时常教训她,而十之**还都是为了苏沫瑾,怎能不叫她气得牙痒痒。
“表哥,你就只晓得帮这个贱丫头,她娘只是个妾室,根本上不得台面,她凭什么和我站在这里。”
闻言,赵子昊霍地转头望着她:“按你的意思,我母妃也不过是父皇的妃嫔,算来也是个妾室,那我岂不是也不配与你站在此处?”
男子微怒的神色吓到了苏沫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才红了眼眶,现出一逼悬然欲泣的脸,喃喃又委屈的叫道:“表哥,表哥……”
“若嫌这里脏乱,还是早早回去吧。春香,带小姐先回去。”赵子昊锁着眉头吩咐着苏沫蕴的婢女,之后便不再搭理隐隐拉泣的女子,专心的分着粥。
收了薄粥和馒头的乞丐感恩戴德,不停的道着谢,听得苏沫瑾羞红了脸,若是可以,她还真想让下人将粥再熬得浓稠些,馒头再做得大些,粮食再分得多些,可救急容易救穷难,她能分一次却不可能分一辈子,至少大娘也不会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施粥做善事。 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她溢出一声轻叹,蒸笼里还余下四五个馒头,在寒风中早已失了温度。
“累了吧,我送你回去。”
不知何时,赵子昊已站于了她身侧,撇头笑盈盈地望着她。
她回以淡淡一笑,轻点了点头。
苏沫蕴早便回府了,也不知她同爹爹和大娘又编排了她什么错处,想必回去定然不会轻松,有赵子昊这个她名义上的表兄陪着,或许还能替自己求得几份情面。
转步,一边吩咐着佣人收拾东西,一边向不远处的轿子走去,凤眸流转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蹲坐在城隍庙门对面的角落,耷拉着头,跟前摆着一只缺了好几个口的空碗,看样子,他方才没有来领粥和馒头。
她忙回头,将下人手中余下的一包馒头要了过来,缓走向那人走去。
桃花纹的绣鞋立于破碗前,然那乞丐却身形未动,苏沫瑾不禁有些好奇的蹲下身:“你为何不去领粥?”
那人抬头,一双静如平湖的眸子对上了她,好似一汪深潭,引着人沉溺其中。
沫瑾呆滞,眨了眨眼再瞧,他的眼中只余下茫然。
等了半晌,他也没吭声。
也许,也许是个哑吧……
罢了罢了,她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碗旁。
“走吧。”
赵子昊已站在她身旁,视线扫过乱蓬蓬的脏发,随后落在苏沫瑾身上。
她起身,随着赵子昊缓步离去。
“如何,可担心?”
赵子昊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然沫瑾却懂他的意思,无奈地勾着唇角笑了笑。
“担心也无用啊,我早便习惯了,她若不闹腾些什么出来,我反倒要担心了。”
整整十七年了,她还有什么伤心失落的,她那漠不关心的父亲,懦弱无争的母亲,她若还学不会不去在意,这十七年又怎么能熬下来。
“唉,她太不懂事了?都是姨父姨母将她宠坏的,平日里你莫要理会她就是了。”赵子昊亦有同感,只是沫瑾之事,即便他们也算得上是亲眷,却也不好插手太多,只能护一回算一回了。
在他的搀扶下,沫瑾上了轿子,由他护送着,往城东的苏府而去。
回到府里时,已近正午,算算时辰,早过了苏府平日吃午饭的时候儿。
苏沫瑾本就未报有他们会等着自个儿回来吃饭的念头,故而看到清清爽爽的饭桌时,也就显得淡然多了。
在众下人或兴灾乐祸,或同情怜悯的目光中,沫瑾径直转身,前往一旁的花厅,若她没有料错的话,她的父亲苏风宁和大娘林若芳定是在那里等着处置她吧。
到是赵子昊,不悦的瞪视着下人,板着的脸将他们吓得险些无处可走,慌慌张张的四散开去。
花厅内,亦如沫瑾所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