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瑾,有桩事,你一直不知道,现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听着,听完之后,你若觉得我这是在骗你,你便将之视着是假的便好。”
赵言的话,让沫瑾不由深吸了口气。
她这话怎么让人听着不甚安心,虽觉忐忑,却还是迟缓地点了点头。
“你,并非是苏风亭与秦晚莲的女儿。”
沫瑾不由瞪大了双眼望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闪了闪,心慌不安写满了脸庞,便是一旁的李旭,都不由吃了一惊。
“这桩事,其实连他们二人都不知道。”赵言被她瞪得有些受不住,便倚桌起身,慢慢地在屋内边踱着步边说着,“当年,秦晚莲不过是农户之女,苏风亭行商之时到了你娘的家乡,于山道上不甚惊了毒蛇被咬伤,性命垂危之际,被你外祖父与母亲搭救,你母亲容貌娇好,身姿曼妙,苏风亭动了心,本想夺了佳人的心之人,先将人留在乡间,回家后再想法子将人带回燕都。”
“可是正当他寻了借口要先行返家之时,你外祖父却意外坠山,身受重伤,弥留之际,将你娘托负于苏风亭。你外祖父一死,他只得带了你娘回京都,那时,还有一人借住于秦家,是你外祖父的一位远房表妹。说起你这位表姑婆,可是大有来头,她曾是高光国后宫的一位侍女,深受昔日的皇后娘娘器重,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由离了宫墙。”
“秦晚莲心善,自是不会放任这位姑姑独自无依无靠的生活,带着一起去了苏府,后来,你娘虽怀了身孕,却在苏大夫人的压制之下,失了恩**。你娘生产那日,雷电交加,生下来的却是个死胎。”
“死胎?”沫瑾怔怔地念叨着这两个字,脸色刷得一下子变得惨白,缓缓起身困难地转过头去看向后方的赵言,“若是死胎,那我又是谁?”
赵言徐徐地吐出一口气,转回头看向她:“你,是你那位表姑婆寻来的一个不知身份的女婴。只因秦晚莲生下的是个死胎,你表姑婆怕秦晚莲将难以在苏家立足,便打算去寻一个月份差不多的婴孩,反正她在宫里呆过,这种法子想是用过很多回了吧,她知道怎样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那日,连老天爷都帮她,让她竟在一间破庙里,遇到了一个女子,她怀抱一儿一女,衣着单薄,发丝凌乱,见着表姑婆便求着她能收留自己的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便是你。”
沫瑾颓然地坐回凳上,目光呆滞,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似一道惊雷突然劈在了她的头顶,打得她措手不及。
“可是,从没人告诉过我这些,甚至,我甚至根本没见过你所说的那位表姑婆。母亲从小待我那般好,我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
不对,这不可能是真的,母亲连一点迹象都没有表露。
“这些细节之处,未能查到,若非是你娘刻意瞒着你,便是连她都不知你非她亲儿。到于那位表姑婆,在你刚刚满月,陪着你娘去城隍庙进香回程的路上,被一群匪徒给刺死了,自然,这匪徒的身份当时未查明,现下也查不清了。怜儿比你略年长一些,不如你回去问问她,或许她知道一些。”
沫瑾闻言,霍然起身,却又怔怔地僵住了。
她想即刻便赶回去问怜儿,却又怕真得问了怜儿之后,有些事会发生改变。
良久,她才闭了闭眼,无声的又坐下,而赵言的话,仍在继续。
“这些,是无笙在不久之前查到的,而同时,他还查到当今高光国国主昔日为太子之时,曾喜欢过一位寻常富贾之女,恩泽之下那女子怀有身孕生下一女,可回宫禀明后再派人去寻,却遍寻不着那户人家的下落,我与无笙便寻思着借此机会,让你借冒高光国主的私生女,此来,他定然会派兵相援。”
李旭眉一皱,撇头看向赵言,此法随时都有可能被揭穿,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当年知晓真相的人,也就是沫瑾的那个所谓的表姑婆早已不在人世,想让高光国国主相信,怕是很难。
只是眼下也无他法,且让她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