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昨夜确是在林温那里过得夜,这事儿就变得有趣了。
她偏头看看身旁的赵言,果然见她勾着唇角笑得十分狡黠,那神情,可不是在说林温带走若兰这桩事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怎么,你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沫瑾忍不住笑了笑,动了步子微转过身,笑眯眯地望着她。
“我啊,也没打什么主意,只是想着咱们安素阁人实在多得紧,我养着这么一帮子人实在是捉襟见肘,愁得我呀,夜里都睡不着觉了,所以你想啊,要是能嫁出去一个我这肩头的担子是不是也轻上许多啊。”赵言微挑着眉,笑盈盈地说着。
沫瑾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瞧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愁苦不已,然这哪是她真正的心思啊。
“你啊,明明好好的一番心思,偏要将自个儿说得如此的市侩,怎么,是不是觉得这林温确是如我所言,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选啊。”沫瑾扯了扯她的衣袖子,转而看向越来越近的两人。
“是啊是啊,是个好人选,等把若兰嫁出去了,我就替你也找个男人把你嫁了,省得你借酒消愁啊。”
赵言伸出一指戳了戳她的脑门,而后提步向前行了一步。
“嗳,我哪有借酒消愁啊,再说了,我便是有愁,你帮我找个男人做什么用,岂不是更添烦恼。”沫瑾睨了她一眼,撅了撅嘴,忽然心中一惊,寻思着难不成旁人未眼见,到是让她这个眼尖之人给瞧见李旭同她……
不会。
若是赵言瞧见了,依着她对李旭那股莫名的仇恨感,许是会当场就发难了,没道理能忍到现在还不出声的。
如此想来,那便是不可能了。
眼见着赵言未曾理会她,她也没法子,只能扁了扁嘴怔怔地站着。
她出神间,若兰两人已走到了近处,见她与赵言正愣愣地站在门口,不由停了步。
林温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拱手抱拳作揖:“赵老板,瑾姑娘。”
听着他准确无误的叫出两人,想来若兰定是与他都细说分明了,不由看向一旁故作淡然的若兰,她那欲盖弥障的模样,也不知是想诓谁。
“若兰,你回来了啊。”赵言笑眯眯地打量着她一眼,继而看向一旁的林温,“真是有劳林老板了,若兰也真是不懂事,昨儿夜里有劳林老板费心照顾了。”
一句话,若兰的脸色变了几变,看得沫瑾不由地抿唇轻笑,然转而一想,自个儿还真是兴灾乐祸,若是今早被赵言撞见了,眼下被取笑得怕就要变成她了。
“你不都瞧见了嘛,还问我做什么?”若兰被她说得羞愧难当,气鼓鼓地回了一句便想往里走,却被赵言一把拽住了。
“人家林老板还没走呢,你怎么也不晓得招呼一声,人家怎么说也照顾了你**呢。”赵言转头看向一旁的林温,“至于林老板,你是否有话要同我说呢?”
若兰回头,愕然地瞪着赵言,不明白她又想折腾什么。
沫瑾亦是同样不解地看着赵言,心里七上八下的。
赵言的性子,想一出便是一出,心里做了决断的事,旁人怎么劝都无用,这一点,她们实则挺像的,只是林温此人是个什么性子,她们都还没摸透,也不知赵言这般胡乱说话可会出什么乱子。
林温却十分坦然,勾唇轻笑了笑,又抱拳深深一揖,而后道:“如今若兰在世是孤身一人,无亲无眷的,让在下数次想提亲都无门可寻。”
“这事儿好办,如今她在我安素阁,你寻到这个门自然便可。”赵言笑得深沉。
沫瑾转头,看到若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顿生好奇之意。
若说脸红是因着害羞,那一阵的惨白又是为何?
“再说了,昨日你自我处将人带走,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今早你虽亲自将人送了回来,然你瞧瞧这模样,衣衫满布绉折,脸色不佳,若说你们昨夜未发生什么事儿,旁人也不信啊。女子的清白嘛,总是最重要的,林老板果然也是个识趣之人,我本还想着,若你无此意,我便要寻思该如何逼你就范呢。”
赵言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若兰一眼,眉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