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梁晴还是跟着沫瑾他们一道儿出了安素阁。 梁仲也未先行离去,而是随着他们一道儿,在赵言的提议之下,尽数都去外头踏青去了。
只是,李旭却是个意外,毕竟谁都没想着邀他一块儿去的,只是他死皮赖脸的定要跟着,他们也无可奈何。
时值春寒料峭的二月,沫瑾与梁晴和赵言挤了一辆马车,无笙在前驾车,梁仲、李旭与秦士秋各乘一骑,慢慢地往城南方向行去。
只因前日听来安素阁饮酒的人说道,出南城门沿着官道行上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便可看到一大片的紫金草,花开得甚是绚烂。
赵言自打得知了这个消息,便一直在沫瑾身旁转悠,唆使她一道儿去瞧瞧,只是沫瑾自打“死”过一回后,性子越发的沉闷,连带着也不太愿意去外头走动了。
难得今日她主动提出去外头走走,且不论她是否是真心实意的想去走动,让赵言逮到这么个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无论真假,亲眼瞧了才算真。
今日难得日头好,连带着也暖和了不少,沫瑾看着赵言和梁晴一人占了一边,挑了车窗帘子往外头看,而她,只能呆呆地望着轻轻晃动的车帘,觉得十分憋闷。
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沫瑾终是忍不住了,弯腰钻出了车厢。
“怎么了?”
无笙听到动静,回头一见是她,忍不住问道。
他还以为是赵言,要知依着赵言的性子,能在马车里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坐上半柱香的功夫,那便是谢天谢地了。
是以,将将听到声响,他还以为是赵言出来了。
“里头坐的憋闷,我出来透透气。”
沫瑾说着,伸手拉了拉罗裙,正想学着无笙的模样坐在车架上,他已伸出了手来,她笑笑,在他的相助之下,慢慢地坐了下来,裙裾挂在马车边上,随着她微微晃动的双腿,一荡一荡的晃出了一阵串的涟漪。
在车厢口,露出了赵言上车之时丢在一旁的斗篷一角,无笙扯过,递给沫瑾。
“盖着些腿,莫要再吹风了,否则今儿夜上你别想入睡了。”
沫瑾含笑,无声接过,盖在双腿上。
无笙是不是个名医,她不甚了解,只是,他为人心思细腻,性子又率直,与赵言有些相似,若不是他们两人性子实在太过相似,要不然将就着凑成一对确也不错。
“那位太子殿下,可是为你而来的?”无笙说着,下巴冲着策马走在前头的李旭扬了扬下巴。
沫瑾顺势望去,轻是讪笑了一声,摇摇头:“不是。”
“哦,我怎觉着你便是奔着你来的。”无笙笑得很深沉,“你未发觉,他方才看我的眼神,可是恨不得将我大缷八块,那狠厉劲儿,可真是吓人呐。”
“是么?”沫瑾只是浅笑,对他的话并不在意,“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自己曾亲手毒死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来,真要为了我,约莫是想再让我死一回吧。你是未见过他真正的狠厉,那才真叫人胆战心惊呢。”
无笙不语,只是含笑一抖缰声,呵了一声:“驾,驾。”
拉车的两匹白马立即撒开四蹄,欢快地奔跑了起来,从三个中间穿了过去,快速的奔到了前头。
微寒的风迎而吹来,沫瑾闭上眼,感受着轻风拂面的肆意快感,难怪有些人不愿乘车,只肯骑马,便如赵言,有好几回她见她孤身出门时,都是骑了马出去的,只有同她出行之时,才会坐上马车。
而今看来,却也是她困住了他啊。
行了片刻,果然在官道的左侧,看到成片的紫金草布满了一个小山坡,如块毯子似的,盖得密密麻麻。
无笙驱马稳稳地停下,而后一跃下了车架,返身将马车上的几位女子都挨个搀扶了下来。
梁晴一下了马车,见着眼前的这片似花海的小山坡,欢呼了一声,提着裙袂欢快地奔了过去。
秦士秋下马之后紧随其后,像足了一个护花使者,在她身后方两步之处,紧跟着她。
梁仲只是含笑而视,看着两个年青人穿行过花丛之间,晴儿的裙裾在紫金草间飞旋,如硕大的花朵,与嫩蓝色的花朵相映应衬着。
沫瑾缓步上前,离了官道,踏入青草地间,叶儿拉扯过裙摆,似依依不舍,似缱绻情深。
赵言拎出了一个包袱,里头也不知装了何物,鼓鼓囊囊的。另一只手还拎了个食盒。
无笙与之上前,走到一旁地势比较平坦之处,解开了包袱摊开,里头是一个又一个的油纸包,将食盒盖打开,里头摆着的,竟然是茶水。
赵言一屁股坐了下来,招呼众人过去坐,沫瑾笑了笑,不想她考量的到是周到。
“沫瑾,过来坐啊。”赵言见她怔怔地站着只笑不动,便扬手冲着她招了招,这才见她走来。
沫瑾紧挨着赵言坐下,今日也不知是因着兴致好,亦或是天气好的缘故,她已走了不少的路,膝头却不觉得难受,也或是无笙的医术确实高明吧。
“来,赵言可算是细微周到,竟带了这么多点心,先喝点茶润润喉。”
梁仲反客为主,一手拎了茶壶,一手端着茶杯倒了一杯递给沫瑾。
“呵,你到是会借花献佛啊,拿我准备的东西献殷情,来,沫瑾,先吃糕点垫垫饥。”赵言睨了梁仲一眼,伸手捻了块糕递给沫瑾。
沫瑾左右观望了一番,着实头痛,这两人相斗确也是斗上瘾了,然害得自己时常左右为难。她无力地叹息了一声,抬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