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句话胡德不由瞪大眼睛,骂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啊,还想进入舰队驻地砍人?找死呢!”
“那您说怎么办?”
胡德气得一拍他的脑袋,骂道:“没有枪,刀砍不死人吗?我们不能进去,他们就不会出来吗?笨!”
说着一脚踢他出门:“滚,赶紧准备人手去!我要让那三个中国兵活不过半个月!”
此时距离中国大陆海岸线七百余海里的南海某个礁石上,夏侯他们遇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脱水。
由于26号超强台风正在中国沿海登陆,台风过后的海面,反而是一片清明艳阳高照。
烈日炎炎之下,在无遮无拦的礁石上,人不仅感觉热而且还冒汗。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没有淡水补充人撑不了多久的。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走,因此夏侯他们把李天昊等六人绑个结实,扔上他们先前带来的皮艇,对此李天昊等人没有过多的反抗,一来是没什么力气反抗了,二来是知道于其被扔到礁石上自生自灭,还不如当中国人的俘虏,最起码有活命的机会。
夏侯三人带着俘虏,慢慢的向北边划去,当红日西沉夜幕降临之时,船上的九人都接近虚脱,其中一个俘虏还出现了严重的中暑,高烧不退并开始说胡话。
第二天这个俘虏就死了,为了减轻负重,夏侯他们不得不把他扔下船,同时也给李天昊等人松绑。
没有必要再绑了,因为所有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
当第二天夜幕再依次降临时,船上的八人中已经有六个陷入了昏迷,其中包括董酌。
离开礁石后的第三天中午时分。
此时的船上,只剩下夏侯一人还算清醒着,不过也到了昏迷前的最后关头了。
深吸每一口灼热的空气进入肺里,都觉得火辣辣的疼,嗓子好像要冒烟,被太阳烤干的脊背,皮肤好像都龟裂了。
同样干的还有他的口腔,再也分泌不出一丁点儿唾液,舌头好像是一条快要被晒干的咸鱼,动一动就感觉疼。
感觉自己就快不行了,夏侯想起很多,想起了父亲夏渊,想起小时候被老山竹伺候屁股的滋味,还有父亲的冷落。
也想起了李莉,那傻丫头一直傻傻的爱着自己,如果这回死了,肯定又惹得她伤心了。
不过夏侯想的最多的却是两位兄弟,从小打架到大,跟着自己玩命,也换过命的兄弟。
“我夏侯在此立誓!以后我有一口干的,就绝不会让兄弟们喝稀的!有姑娘首先让给你们,有子弹我给你们挡着!”
这个誓言是两位兄弟放弃学业跑来找自己时,立下的誓言。
“我们是兄弟!真要死!也是我先去!曾经我跟你们两个发过誓!有姑娘先让给你们!有子弹我替你们挡着!这个誓言在我死之前,终生有效!”
这句话是在克什米尔地区,自己准备炸坦克之前,说过的话。
“誓言终身有效。”夏侯从干燥的嘴里发出,挣扎着爬起来,摸摸两位兄弟的脸颊,感觉有些冰凉。
夏侯知道,这是热虚脱,身体盐份与水分大量流失,又没有正常补充身体必须水分引起的症状,要想救他们必须有大量的水。
现在虽然入目所见到处是水,但海水不能喝,因为盐分太高,人喝了就会造成高渗性脱水死得更快。
唯有淡水才行,可淡水在哪呢?
人类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在四面是水的海里,被渴死。
真够讽刺的,夏侯突然想笑,看看昏迷已经很久的李天昊等人,再看看两位同样昏迷的兄弟。
举起手,张嘴在手腕处一咬。
顿时鲜血流出,他把流血的手腕放到郝栋的嘴边。
郝栋完全是出于本能开始时不受自主意识的开始吸吮起来。
夏侯眼前开始发昏发暗,把手臂从他嘴边拿开,放到董酌嘴唇上。
董酌也同样像郝栋一样开始不由自主的吸吮起来。
力气渐渐流失,而两位兄弟的脸颊却缓缓泛红,夏侯欣慰的笑了。
拿开手臂,拿起早准备好,从俘虏身上扯下来的一根布条,稍稍包扎手腕,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一会儿郝栋董酌两人悠悠地转醒,看见昏迷的大哥不由一惊,然后感觉自己满嘴都是血/腥味,再看见大哥手腕处包扎的布条,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才恍恍惚惚中,自己好像梦到在喝水。
可那不是水啊,而是大哥的血!
大哥的情!
大哥的义!
大哥的心!
郝栋董酌两人好想哭,也好想放声大笑,因为他们有一个世界上最最好的大哥!
在我死之前,誓言!终身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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