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龑脑子里在想五六十年代自然灾害遍地爬行找吃食的画面——他眼睛里是仁爱是思考是忧虑是心痛,这一切都被任宏杰看在眼里。“抽空你可以去看看他们吃饭场面!饭菜都在一个盘子里,搅成糊糊用手挖起来直接吃!”任宏杰小心翼翼地说话时怕惊醒了队长的沉思,“听说以前有人去找叉子回来,就被干净的盆地照得满脸失望的泪水。”
“他们比国内三年自然灾害好啊,还有满树的椰子、芒果,起码能果腹!不至于饿死人。”
“来了十几天了,我也在思考当地人怎么就不开荒种地呢?”任宏杰满脸疑惑地问。
“饿怕了,打怕了,朝不保夕,信心没了只剩下本能了。”盖龑指着任宏杰宽大的脑门说,“就像我抡起手掌收拾你,你只顾躲闪,打急了就该拼命地跑了。”
“他们最需要和平力量保护?”任宏杰看着战区大门口站立两个队员感觉找到了答案。
“不,先是信心!”盖龑边从营区门口往外走边告诉他,“春天惊雷响彻天空后,那才是农民走向田野的最好信号。”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迟疑的任宏杰说道:“走吧,再看这些孩子我就该吃不进饭了。”
半个小时后,大院门口三面旗帜迎风招展,居中是和平组织会旗,左边是鲜艳的华夏红旗,右边是东道国代表一百年前独立解放十六名民主义士签名的鲜亮彩条。
岗亭对面值班室保安队长西沃拉先是和七点钟前来上哨的队员马仕琦击了拳头显示友好——两个人啪啪地击拳过后,马仕琦帮助西沃拉整理一下染了色的衣襟,说了声:“你和我一起站岗,整得利索的,别弄得跟破产企业打更似的。”
“ok!”西沃拉回答后,又热情地介绍起周边各种消费场所来——清晨几串霓虹灯还在亮的小屋是酒吧,门前安放着磨损严重木凳子的砖房是健身俱乐部。
“都是新建给你们的,等着你们送钞票呢。”西沃拉像告诉深山访客一处神秘甘泉一样介绍说。
“还有女孩吧。”马仕琦扶了扶鼻梁上下垂的眼镜显得很在行的问道。
西沃拉双手十指叠加成十字形说,“十美金!只需要这么少!”
“丢人不能丢到国外!”马仕琦仰头指了指头上飘扬的红旗又拍了拍自己一尘不染的战训服,再盯着西沃拉胸前成片的污渍说了声,“老弟,改天我帮你洗洗工装。”
“工作太忙,只能圣诞节前洗一洗!”西沃拉盯着马仕琦胸前的国旗饰品和一尘不染的衣服说道,“谁都喜欢新衣服,比穿块布美多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鼓动我搞破鞋呢,要是弄出个小家伙,”马仕琦嘿嘿一笑幽默地说,“不得和你衣服颜色一样杂乱啊。”
“这……”西沃拉一脸的无奈。
“哥们,逗你呢,改天我给你买件新衣服,咱不靠拉皮条赚那点小便宜!”马仕琦看着这个还算可爱的小保安心里产生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给我们点时间,这里会好点,但是没准会漫长些。”
两名队员还回答了西沃拉各种好奇的问题——比如,华夏派人来这里米国人同意了吗,蛟龙特战队员很友善能否留下来参选议员,这样的话很多人会有衣服穿有饭吃……直到一辆辆车开进院子时,他们才停止了交谈——马仕琦和队友敬着标准的持枪礼,西沃拉按照马仕琦刚教的方法,向着开来的贵宾车辆伸直长长的手掌挥舞到眉毛处敬礼——每次他的动作过大都会敲打到右侧眉头上,发出啪啪的声音,马仕琦旁边的队友忍不住笑出了声,西沃拉趁着远处的车子还没过来赶忙问:“这么做不对吗?”
“很正确,尤其你磕腿声音很响亮!”马仕琦向他竖起大拇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