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你提特战队,司机不会蒙你,没准还给打折。”清洁工看着他乐颠颠地顺着出口正往外走,没话找话地说,“这都不知道哪个国家的人,不指指路不得跑到边境线去啊,所以呢,机场卫士很重要。”说完,他以主人公般的姿态吹起了潇洒的口哨。
任宏杰建议搞军体运动会,盖龑赞成这个主意:“群众性活动提升士气,让这帮小子放松下,撒撒野吧。把彩旗都插上,不是有威风锣鼓吗,让这些小子都雷起来。”
战鼓声声,震天动地,特战队员一身皇家功夫服,满是肌肉的胳膊,挥动鼓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胸前戴着“特约赛手”的菲利普参加沙滩摩托车比赛时,和四个队员一起上阵竞技,周围十多个观众呐喊助威,因为他的参赛,助威声不少喊的是英语。“国内没这么多人尊重,到这里竟然这么友好。”想到这里,他拿出了从小在沙滩长大的那点体育特长,尽兴、疯狂地往终点冲去。
你拿深山到海边呢,这里爬行的海鲜没有,石头块有的是,何况脚底这种叫沙的泥土黏性很大!就这样,快到终点时菲利普骑着摩托车嗖的一下,连人带车飞到树林里了。
眼瞅着出事了,任宏杰看得嘴巴都张开了,旁边树林里杂草丛生,乱石成堆,那地方战斗分队很少有人去,只有曲锋他们在那里活动过。
砰地一声,菲利普被弹回来了——这周边地域都有队员们铺设的暗道和机关,他闯进去的是网状拦截物,否则,不是摔得头破血流,也是腿肿破皮,胳膊打夹板。
盖龑带着任宏杰来看他。他躺在行军床上休息、喝水,随手翻阅着那本从国外带来的时尚杂志。一场虚惊的他,脸上毫无惊讶之气,正在满腹心事地思考问题。
“哎呀,老哥啊,你们吃牛肉奶酪长大的,不能飞出去和纸片似得吧。”盖龑看着菲利普毫发无损,欣慰了不少,“没事就好,来个稀客,别管生活上是否照顾好,千万别弄出闪失。”
“老哥,没准是贵族呢,或者大款。”任宏杰学着盖龑叫他老哥,还他自己翻译时说是好朋友的意思。
盖龑伸手帮细心地帮菲利普检查关节是不是真的没事,这光景菲利普脑子里出现极其复杂的场景:由物质基础和机会主义打造的沙湾国,在强国势力干预下,在缺乏信仰唯有杀戮军阀、魔鬼操纵下,尔虞我诈,唯利是图,以剥夺民众意志和摧残健康生命为乐,枪杀、战火,绑架,**、勒索,从没有间断过。家乡,那个临海原始森林中盖着高楼大厦的现代化部落:野蛮、愚昧、血腥;四周的海洋,更像黑恶势力,没有一天停止过进攻,掠夺。哪像这里人心淳朴,阳光,友爱充满在每个角落里;每天阳光都是新鲜的,每个面孔都是熟悉的。
如果放弃身份,来做个好朋友,菲利普会很高兴的,可他是带着使命来了,要搬救兵求援助,或者说把这个队伍引向那个战场。无论对谁有利,起码泰达雷的黑恶力量会受到极大牵制。如果双方角逐,隔岸观火的自己家族总不会有损失。
人,每天面对的事物,基本都是一桩桩生意,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让自己想法能够实现目标,总是在和天和地和其他人,和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在商洽,在谈判,在交易……
“我本人不是易容了吗,邀请他们去了,一夜之间,我变回黑亮肤色。和这些东方人分道扬镳,再不接触。”菲利普想到这里简直为自己的妙招高呼精彩:“友谊,是种宝贵财富,也是种桥梁,平时要无比珍惜财富,危难时,桥梁的作用首当其冲,得天独厚。”
“指挥官先生,我见识了真正的东方功夫,神秘、奥妙,开头和过程都不可思议,但结果更让我无比信服。”菲利普说着虔诚地把手放在胸前,“你们绝对能够挑战并战胜一切邪恶力量。”
任宏杰知道他见过特战队闪电般而又无比曲折地解救或者说转移斯诺德尔的过程,这事,外界也传开了。关注度极高,甚至风靡一时。为了迷惑外界,这段时间,队里采购物品,一直没忘了加上一些“洋货”——面包、奶酪、牛肉等。总之,菲利普得吃。
“斯诺德尔早就走了,他只是我们勤务中的一个环节。执行任务面对的是普通通缉犯,还是原子弹和重型武器,任务以外的我们从来不问,只是把事办漂亮就行。”任宏杰看着盖龑坐在床边静静地观察着菲利普的神态,自己顺便把这些话告诉了菲利普。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国家人民陷入战乱中,每天有大量妇女儿童死去。嗯,是军阀是恶魔作孽,是针对平民惨无人道的杀戮,是否会博得你们的同情心?再假设一下,一个战争狂魔,肆无忌惮,吃人肉喝人血,践踏正义,欺辱善良,尤其是反复无常,父母、妻女、兄弟姐妹,包括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下属,由他性子来,也是他残杀的对象。在他眼里,杀人和吃饭那样加单至极,每一个创新的杀人方法,都令世界震惊时,你们能否给予一个同情的支持呢。”菲利普做过新闻局领导,说话不用刻意煽情,情到深处,自己潸然落泪。
“有这么个人?”任宏杰问。
纸巾!纸巾是人世间善恶的掩护,无论好人或者坏人这时候都得用它。盖龑掏出纸巾递给他。
“不可能就一个吧。早就听说你那地方超级乱套,爱干的,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