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轻凡眼中都是愤怒,但他却不能说话,只能恨恨地看着马凌波。
马凌波却又看向阿紫,笑得妩媚,远不是她一向文静羞涩的模样。
“我们又见面了,阿紫。”
阿紫的心沉了下去,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问题。
她静静地笑了,声音平静,就和马凌波一样:“我是应该叫你冯小姐,还是名妓香雪姑娘?”
马凌波笑得花枝乱颤。她风情无限地瞟一起眼露惊异的骆轻凡,这才道:“公主殿下果然厉害,竟然在我身边放眼线,可惜白白搭上一条性命,那个荠菜真是乖巧啊。可惜了。”
阿紫紧咬牙关,她忽然发现,她和骆轻凡,全都陷进一个局里,马凌波,不,冯思雅布下的一个局。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出手伤你?”她冷冷问道。
马凌波又笑了,这次她笑得讥诮:“你当然不会,我可没有提前吃上解毒药。巫女大人的毒,一下子就能要了我的命,人死了,可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阿紫暗暗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你这么难得死而复生,本宫当然舍不得杀你,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你要不要试试?”
马凌波甜笑如蜜,声音也是醉死人的温柔:“公主的法子还是给姓骆的试试吧,他可是爱你爱得发疯了。骆少主。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你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把你害得半死不活,你真当她是天上的仙女啊,她是五夷妖女!”
骆轻凡苦不能言。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阿紫看看门口,门口安安静静,绣荷没有进来。
“外面的人呢?都被你制住了?”她问道。
这里应是龙蛇帮的一个堂口,虽非总坛,但也会有不少人手,马凌波不会武功。如果要悄没声息制住这些人,那就是用迷香或者毒|药。
“公主殿下果真是个中高手,一猜就猜到了,可惜我制不住你,不过,自会有人来把你带走。”
正在这时,那扇雕花木门终于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
“你还磨蹭什么,外面都被包围了,带上这丫头快走。”
马凌波冷笑,对那汉子道:“她就在那里,有本事你过去把她绑了啊。”
那汉子上前一步,却看到阿紫手腕上的狸花蛇,硬生生收住脚步。对马凌波道:“飞鱼卫调了军队,足有几百人,再迟了,他们就要进来了。”
马凌波却不慌不忙,眼睛重又瞥向阿紫,娇声道:“你真是有福气啊,有视你为掌上明珠的父母,又有一位那么疼你的养母,你知道吗?你养母日日夜夜都在盼着做了公主的女儿去接她享福呢,唉,她的身体本就单薄,如今为了你茶饭不思,就要病倒了。”
阿紫的心如同刀割一般,马凌波说的是她的哑母,那个善良一生却孤苦无依的女人。
“好,我跟你走,无论如何,你也要保全养母的性命。”
此时的阿紫,紧紧咬住下唇,她下了决心。
马凌波却又笑了,对那个汉子道:“你看,咱们的小阿紫多乖多听话,可惜啊,你若是真把她当成天真可爱的小姑娘那可就上当了,公主殿下的本事大着呢。”
阿紫闻言脸上一变,怒道:“你哪来的废话,我说了跟你走,绝不食言。”
“那好,你把手腕上的那条蛇收起来,再老老实实让我们绑了。”
马凌波还在笑,笑得风情万种,令阿紫自愧不如。两人长得差不多,姿态动作也很相像,可现在看到马凌波的笑,阿紫好伤心,她怎么就不会这样笑啊,如果她也能这样笑,墨子寒肯定舍不得嫌弃她了。
她果然很听话,收了狸花蛇,乖乖伸出双手,让那个汉子把她绑了起来。
马凌波又道:“还有嘴呢,五夷巫女浑身是毒,嘴里说不定也藏了毒物,把她的嘴也堵了。”
骆轻凡已经想要杀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这样对韵儿,她怎么配!
那日,他从烤蹄子的摊子上回来,失魂落魄。随便找了个小酒馆喝起酒来。
他是龙蛇帮的少主,虽然很少来长锦州,但却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见到他大驾光临,掌柜的不敢怠慢,自酿的老烧酒一坛坛捧上来。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坐在他的桌子对面。
她伸出纤纤玉手,盖到他的酒碗上:“轻凡哥哥,你少喝一点嘛。”
她撒着娇,声音娇媚,却又带了丝童音。
闻言,他身子一颤,这才抬起头来。
眼前的女子穿着淡紫的衣裳,没戴首饰,却只系了条紫色的头纱,那纱巾很长,直到腰际,她的秀发便藏在头纱下面。
“韵儿,韵儿!”骆轻凡惊喜交加,他的小韵儿终于来了,她又叫他轻凡哥哥了。
女子轻笑,却又娇声嗔道:“轻凡哥哥,你喝多了,我可不喜欢酒鬼,你若是再喝,我就不理你了。”
韵儿还像小时候一样,又娇气又任性,还很淘气。而现在,她还多了几分妩媚。
她的一颦一笑,都像猫儿抓着骆轻凡的心,他的心里痒痒的,醉态可掬:“轻凡哥哥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女子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轻扶上他的胳膊:“咱们回去吧,你喝醉了。”
骆轻凡不由自主站起来,任她搀着向酒馆外面走去。
酒馆外早有龙蛇帮的人在守着,方才他们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