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司马家!你们把朕的皇弟弄到哪里去了?!”随着皇帝威严的这一声吼,众人都屁滚尿流地从马上摔落而下,趴在地上一言都不敢发。全部人都以首伏地,大气都不敢出——只除了怔怔扶着自家弟弟的司马锐。此时的他失魂落魄,仿佛压根就没听到轩辕霸天的声音,他的手指颤抖着,几乎不可置信地挪到了司马良的鼻下。在触到再无声息时,司马锐颓然,浑身骤地瘫软了下来,一言不发。
轩辕霸天也没发现司马锐的异常,他只皱着眉紧盯着那堆血迹。没错,这绝对是轩辕俊的血的味道。看着血的颜色竟有青黑色的趋向,轩辕霸天紧紧地攒着眉,脸色霎时铁青。虽然他下令缉拿轩辕俊,心里却从未有想过要置他死地的想法——那毕竟是他亲生弟弟,而此时,这血的颜色明显看上去就有中毒的迹象。霎时间,他从未丢下的冷静全然不见,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如被冻住了一般,一时间心绪竟是纷乱不已,心乱如麻。
不过,这也不过是一瞬间。很快地,轩辕霸天就已经迅速地恢复了过来。
“来人,把这血小心地装好,带走。”在下了命令过后,轩辕霸天的视线这才移到了失神的司马锐和一边的司马良身上,此时他还未察觉到司马良的状况,只皱眉冷冷道:“等他醒了之后,带他来宫里见朕。这件事,朕定要调查清楚。”
“皇上……这恐怕不行。”司马锐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着轩辕霸天,伏在地上的手指悄悄攥紧,心下闷痛不已。这个沉稳禁欲的男人脸上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跌落在他的手背上,“啪嗒”的一声仿佛放大了声音响彻在这个森林里。
司马锐的声音轻盈飘渺,仿佛落不到实处,愈发显出他的痛不欲生:“家弟已经……去了。”
圣教地下宫殿。
“哦?你是说,你救不了?”邪冥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语气阴晴不定,教中的大夫早已经不堪压力地跪倒在地。
邪冥夜扫了一眼怀里的谢俊,他依旧陷入在昏睡状态里。只不过身体却是因为骤然升高的温度而发起烫来,明明是失血过多该发冷的状态,整个人却反而像一块炭火般地灼热发烫——无比地诡异。邪冥夜说不清楚此时心中涌起的是怎样的感情,对于谢俊,他本是应该生气愤怒的,却因为此时此刻谢俊的状态,而骤地心软了下来。不仅亲自为他用内力冻水成冰给他降温,还因为放不下心,只得将他放在了自己身边。
看着谢俊这副虚弱快死的模样,邪冥夜轻眯眼。就算他已经杀了司马良,此事也难解他心头之恨。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抚上谢俊的额角,即使放上了冰袋,谢俊浑身的温度也高得吓人,面色红润如苹果,嘴唇也红得像要滴血。轩辕俊,你为了你的命而逃离我,又是否想到了今天,居然为了那种垃圾甘愿献出你的命?你以为本座会允许你做出这种选择吗?
“本座早就说过,不想听见‘不能’的回答。”邪冥夜淡淡地扫了一眼颤颤发抖的大夫,语气冷冽如三尺寒冰。此时的邪冥夜比起之前愈发冷酷无情,喜怒无常。整个人环绕着的气场极其危险,即使是副教主林南也只得伏在地上,不敢上前谏言一二。
老大夫颤颤巍巍地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半分:“……属下无能!但……但属下有一人选推荐,如是他的话,定能治好公子的病!”
“说。”邪冥夜暂时压下了汹涌而出内力,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慕青谷的神医慕容清,他是绝世的神医,与属下曾有过一面之缘,属下对他的医术望尘莫及。若说世上有人能治好公子的病,这世上非此人莫属。”
闻言,邪冥夜不由皱眉:“慕青谷?”——这世上还少有他压根没听过的地名,不过这个地方他确实从未听说过。
大夫恭谨地垂首抵在手背上,答道:“那是他隐居的地方,地图上也没有,一般人都是找不到的,不过属下这里倒是有去那里的地图。”
“拿来给本座看。”
若说圣教的宫殿是坐落在地下的话,这慕青谷就是坐落在山顶,也难怪地图上没画,周围的山群十分地陡峭,在两座大山的阻拦下,那慕青谷就在之后那座山的山腰处,位置极其隐秘,也难怪别人会找不到。不过,以邪冥夜这天下第一的轻功来说,这慕青谷也不难到达。
老大夫偷偷地瞅了邪冥夜一眼,见他表情并无太大变化,终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才忐忑开口道:“教主……属下斗胆进言,那处不仅是地势艰难,更布满了机关与奇阵。虽然以教主的神功不足以为惧,但也请一定小心,那机关并不好相与,只因我上次是被人带去的,也不知道机关与阵眼的具体位置,所以为了教主您的安全着想,是不是先派别人去……”
“呵,你的意思是本座会惧怕这等雕虫小技?”邪冥夜口气冰冷地打断了老大夫的话,斜睨了他一眼。他神情孤傲,气势自他身上溢出,浑然天成,大夫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得本直起了的身体又伏了下去,只惴惴道:“属下不敢。”
邪冥夜居高临下地瞟了众人一眼,随着他眼神所至之处,所有人都俯首低头,大气都不敢出。邪冥夜也迟迟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指轻柔地抚上谢俊的额头。
在察觉到温度还很高时,邪冥夜不悦地拧起了眉头,一手拎起谢俊额上的冰袋,手上再度运起内力,竟是将已经重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