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秦楚青的话,楚新婷不乐意了,佯怒道:“阿青这是说的甚么话?自家妹子,能不教你么?”
仔细瞧了瞧秦楚青,楚新婷这便发现了不对劲,紧盯着她问道:“阿青这发型与先前好似不一样了。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秦正宁面色微变,接道:“刚才看着有些乱了,又重新梳了下。”
楚新婷本就不过是随口一问,如今听秦正宁这般说,就也不再提起。只是先前练箭的事情,再次被她提了上来。
秦楚青笑着挽住了她的手臂,与秦正宁道:“哥哥尽管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无需担忧。新婷都已答应了,还有甚可担忧的?”
她这话的‘尽管放心’,既是说的等下练箭之事,更多的,也是说霍容与给她绾发一事。
先前秦正宁沉默一路,她就发觉了不对。如今怕兄长心中担忧过甚,自然要开解一二。
秦正宁顺势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看两个女孩儿相处愉快,想着楚新婷为人干脆爽快,秦楚青与她一起多相处下,应当也会性子开朗许多,不由笑了,说道:“待到晚些时候你们准备好了,再来寻我罢。”
这便转身离开,朝着男宾席位行去。
楚新婷与秦楚青行了几步路后,又回头朝他看了眼,这才继续向前。
张逢英正在女孩儿堆里等着她们。待到二人一过去,就拉了她们与少女们凑在一起。
大家说笑了半晌,正要开始玩面前的各色小玩意儿,就见楚太太身边的妈妈行了过来,说是楚太太唤了秦楚青她们三个过去。
楚新婷刚答应下来,忽地想到了先前母亲让她问秦楚青的那些话,顿时有些犹豫起来。
张逢英知道此事,看出了她的踌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有我呢。你若觉得不合适,我寻机将哥哥叫走就是。怕甚么?”
两人轻声商议着此事。反倒是当事人秦楚青因着年龄不大,没有被她们带入话题之中,只在旁闲闲地看着。
楚太太正和一位端庄和蔼的太太在屋里说着话。
二人身边立着两个英姿焕发的少年郎。一人文雅有礼,另一个则豪爽大气。
瞧见三个姑娘走进屋中,那位端庄的太太首先朝秦楚青看来。仔细打量一番她的行为举止,见她不紧不慢自成fēng_liú意态,不禁面露微笑,赞道:“不错。先前竟是没有留意到她。”
楚太太细观她神色,见此情形听这话语,知她心中颇为满意,笑道:“阿青素来乖巧,往常的时候,大都待在家中,轻易不在外面走动,也不和不熟悉的孩子玩耍。”
话虽这样说,但秦家先前分家的事情,京中人世家之中,没人不知晓。
大家都知先前那老太太把持着伯府,就连分家的时候,都不愿将伯府大房的东西归还他们。
因着这些,众人皆心知肚明,先前秦家的女孩儿被深藏闺中轻易不得见众人,怕是被那老太太给拘着了。
不然的话,那么漂亮懂事的一个姑娘,带出来不会丢丑,反倒给自家增脸面的,何必要藏着掖着?
世家之女,可没那么小家子气。该参加的宴席场合,自要去了增长见识,顺便和其他氏族交好。断不能这般窝在家中万事不理。不然的话,往后嫁作一家主母,不懂人际交往,那可是不成。
楚太太身边的这一位,也是京中消息灵通的,怎会不知道这些?
经楚太太明里暗里的一说,她就也想通了其中关窍,心中对秦楚青愈发怜惜,喟叹着说道:“她如今操持一个家,也是不易。”
“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将家中打理好,往后,再大些的府宅,自然也能操持得当。”
楚太太这些言语话里有话,却恰好说到了身边人的心坎里。
那位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看着几个孩子朝这边过来行礼了,起身将秦楚青扶起。
秦楚青说道:“国公夫人好。”
这位张太太摇了摇头,笑道:“阿青何须如此多礼?唤一声‘张伯母’便可。”
秦楚青顺势笑着唤了声“张伯母”。
张太太看着秦楚青的模样身段还有行为处事,怎么瞧怎么喜欢。转向一旁,朝着少年们说道:“妹妹们来了,做哥哥的怎地一句话也没有的?”
身材高壮的楚新毅哈哈大笑,上前朝着秦楚青说道:“许久未见,妹子倒是愈□□亮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差点就认不出来。”
说罢,又是嘿嘿一笑。
他年岁比秦楚青大上不少,又是武将,对着这么个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确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才好了。
倒是一旁的张逢刚神色如常,朝着秦楚青微一颔首,好生唤了声“青妹妹”。
楚新毅与张逢刚相识多年,说起话来素来没有遮拦。此刻便掏掏耳朵,倒吸口凉气,啧啧叹道:“这称呼听着有些发酸。”
话音刚落,被张逢刚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先前不是你说的还是跟小时候一般叫着?如今倒编排起我来了。”
秦楚青抿着嘴笑看他们闹,这时看着差不多了,方才笑着唤道:“张世子、表兄。”
张逢英看了看母亲眼中的满意之色,心中有了数。虽然楚新婷在旁不住朝她使眼色,依然半嗔着与秦楚青道:“阿青这可是见外了。一个称呼,就和我们疏远了。”
先前在苏府的时候,张逢英对秦楚青多有维护。秦楚青心中对她很是感激。
此刻听张逢英这般说,且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