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太公虽然没见到曾孙媳妇,但听说曾孙媳妇出身乡下,还是个孤女,没文化没见识,而作为葛家的长房长媳,不但本身人物要好,还要出身高贵。因此,对孙媳妇要换曾孙媳妇的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当孙媳妇还将那个秦家女带去看他的时候,他却并不看好那个秦家女,一双眼里满是算计,而且,明明知道别人有家庭,还是纠缠于有妇之夫,他不喜欢。
后来,他又听说过,这秦家女原本跟曾孙寒松是青梅竹马,只因为葛家出事,她甩了寒松,直到长孙评反,她才又找上门来,这种势利小人,更加不能要了。
更何况,他听说寒松坐牢七年,她一直无无怨无悔地等着,这样坚忍不拔的性子,他更加喜欢,因此,当时他就跟长孙说过,让他在儿子换媳妇的事上要谨慎。实际上已经等于在表态,他不喜欢秦妍了。
此时,祖太公一见到这个正牌的曾孙媳妇,他的心中却是一惊,这个曾孙媳妇人物相貌美而不妖,气质华而不浮,面带微笑,温柔如水,竟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
这样的媳妇,除了出身,比那天见到的秦家女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不过,天上的是这个曾孙媳妇,地下的是那个想要插入别人家庭的秦家女。
若是葛寒松抛弃了这个媳妇而去要那个秦妍,一定是眼睛瞎了吧?
他笑迷迷地朝着秦子英走去:“你就是寒松的爱人秦子英吧?我是寒松的祖太公,我不请自来,还想要住段时间,欢迎不?”
秦子英双手握着太公的手,连声说:“欢迎,欢迎,怎么不欢迎呢?祖太公请进!”
这个老太公比寒松妈妈好说话多了,开口就承认了她寒松媳妇的身份,这让秦子英高兴异常,差点露出了真面目。
太公笑着说:“我可不是一个人啊,还有二十八个在医院那边,加我一起二十九个人。”
秦子英吃了一惊:“啊?二十九人?”她也是今天才搬进来呢。这来二十九人,她怎么招呼啊?
葛太公看出了她的顾虑:“你放心,他们的吃用自己安排,你只要提供房间就行了!”
秦子英尴尬地笑。”呵呵,不怕您笑话,我这房子也是今天才搬进来,很多房子都是空的,只有床铺没有铺盖。我就怕招呼不周,怠慢了大家,只要不嫌我这房子简陋,就请大家都来这里住吧。”
太公话虽然那样说,她还是打算,明天就去为每个房间配上铺盖。还有日用品也买些回来。
进了大客厅,葛太公看着主客厅里摆着檀木雕花太师椅,镂空雕花八仙桌,心中又是一惊:这些东西,都是古董啊!
他抚摸着那檀木椅子,叹着气:“这檀木雕刻得真是精致啊,居然用檀香木来做椅子,怕是几百上千年的货吧?现在很难找得到这样的货了啊。唉,太奢侈了。”
葛品爱见葛太公惊叹的样子,说:“这红木椅子虽然漂亮,不过太硬,不如沙发舒服,我还想搬张长沙发到我房间里呢。”
葛太公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样的房子,你搬沙发来象什么样子?嫌这椅子硬,买个垫子垫上就行了。哼,真是不识宝。”
葛品爱有些檬了,这些椅子虽然雕刻漂亮,但谈不上宝吧?这椅子不是红木的嘛,又不是没见过。
葛太公见葛品爱虽然不说话,但明显不服气,便指着眼前的太师椅说:“红木?你看它是红褐色就以为是红木?这是顶级绝品檀香木懂不懂,一般用来做工艺品,做念珠,就是边角料,也用来做香料,你见过谁用来做椅子?还有这绝品的质地,这油润的色泽,这醇厚的香味,这精绝的雕工,这久远的年代,就凭这一张椅子,恐怕价值就不在千万之下,还无处可买。”
葛品爱张开嘴巴,合不拢来:这椅子,居然这么贵?这一张上千万,这客厅里摆了这么多,这房子,那有多大的价值?她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她转过身抓住了秦子英:“大嫂,你这家里的家具,是从哪弄来的?”
秦子英不知该怎么回答,便只能微笑。唐云龙向她眨了一下眼,她连忙说:“我给太公准备了一件礼物,我这就去拿来。”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了房间。
葛品爱心中马上又痒了起来:大嫂送给自己的东西就那么珍贵了,不知道,送给太公的东西会珍贵到什么程度?
终于,秦子英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出来了:“祖太公,这是我和寒松小龙孝敬给您的一点小东西。”
葛太公接过秦子英递过来的礼物:“唉,应该是由我这个长辈给见面礼的呢。今天直接从疗养院出来就直接到这里了,没有带在身上,明天补上吧。”
一边说着一边摸着那礼盒,忽然,他将盒子拿到眼前细看,越看心中越是惊诧:“这个盒子……”
葛品爱一直心痒痒地等着太公打开礼盒好看礼品呢,此时见太公不去看那物是什么,却对那礼盒感兴趣,便问道:“祖太公,快打开盒子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啊,这盒子有什么好看的?”
祖太公却是不理葛品爱,而是翻来覆去看着那盒子,越看眼神越是震惊:“这是……绿檀?这变化多端的绿色,这香味,这……真的是绿檀!这居然是绿檀!居然用绿檀做礼物盒子,真他么的太奢侈了,太奢侈了!”
让一个见惯宝物的世家大族的当家人连叫奢侈,连粗口都爆出来了,这实在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