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南平公主拽着晋安郡主回京以后,片刻不停的马上进了宫。
把守宫门的侍卫见到晋安郡主是一身狼狈被绑着回来的,都不由的大为惊诧,“公主……您这是……”
“全都给本宫让开!”彼时已经临近傍晚,南平公主满面的怒容,揪着晋安郡主就往里走,一面给近身的女官吩咐道:“去问一下,父皇这会儿人在哪里。”
想着晋安郡主险些要将她害惨了,后怕之余,南平公主就更是心中义愤难平。
“是!”那女官小声的应了,先小跑着进了宫门。
南平公主换乘了软轿往宫里去,半路上却听那女官回来禀报,说皇帝的头风发作,正在寝宫静养,不由一愣,“父皇病了?”
她到底也是不得**的,这时候便有些犹豫。
“是的!”那女官回道:“说是早朝上太子和怀王因为江北的雪灾的赈灾事宜争执,惹恼了皇上,皇上一气之下头风就又发作了。”
女官说着,便就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又凑近她身边一点,小声的提醒道:“奴婢特意问过了,高总管有特别传下话来,说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尽量不要叫人过去打扰了。”
南平公主皱了眉头。
她这遇到的可算是件天大的事情,但是皇帝头风一旦发作,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吵闹烦他,如果现在贸然过去,再让他动怒,就保不准他会不会迁怒自己了。
被绑缚了双手跟在后面的晋安郡主闻言,唇角却是不易察觉的微微牵起一个弧度。
皇帝不会这么巧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下的,虽然惹到了殷湛,这次的事转圜的余地不大,倒也不难看出那人还是有意维护她的。
她也不说话,只是静观其变。
南平公主毕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犹豫了许久都拿不定主意。
她那女官等在旁边,想了想,就提议道:“公主,既然皇上龙体违和,那咱们便去皇后娘娘那里吧?由娘娘出面也是一样的。”
刘皇后现在的脾气虽然变得阴晴不定,但是作为后宫之主,她的威仪却是不容小觑的。
南平公主隐隐有些心动,“好!”
说着,便恶狠狠的回头瞪了晋安郡主一眼,一挥手道:“走d道去凤鸣宫。”
却是未曾察觉,晋安郡主的眼底掠过一抹冰冷讽刺的笑。
侍卫们押解着晋安郡主,改道往凤鸣宫的方向走,一路上畅通无阻,却在凤鸣宫赫然在望的当口,背后一个冷澈清明的女声突然响起,“公主殿下请留步!”
南平公主一愣,诧异的回头看去。
程妡一路快步行来,唇角带一点若有似无的笑。
晋安郡主见到来的是她,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生出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来。
“你们也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晚一点呢。”南平公主道,然后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事情有点奇怪,就又问道:“咦,你是怎么进宫来的?”
程妡只是个外臣之女,按理说是没有随便出入宫门的权利的。
“说来也巧,我本来是要递牌子请见皇后娘娘的,刚好太子殿下的一位侍妾陪同皇长孙进宫来觐见皇后娘娘,她倒是好心,听了我的来意,就带着我一起进来了。”程妡笑道,随后解释,“不过他们换了轿子,走在后面,我急着找你,就先一步过来了。”
“陪着皇长孙来的吗?那就是颜氏了?”南平公主沉吟一声,倒是没有用多少在意。
程妡就已经稍稍正色看了眼凤鸣宫的方向道:“公主殿下不该是去面见皇上的吗?怎么反而带着人往凤鸣宫这里来了?”
“父皇病了,我怕打扰他,所以……”南平公主拧眉道。
“可是公主,事关宣王殿下,还险些闹出了人命,这已经远不是你们皇家内院的家务事那么简单,虽然公主您对皇上是一片孝心,可这件事……如果报到凤鸣宫,怕是最终只会叫皇后娘娘为难吧?”程妡委婉的提醒。
南平公主想了想,但她到底也是惧怕去触皇帝的霉头的,只就迟疑不语。
这件事,绝对不能扔到皇后的手里,皇后手中的权力毕竟有限,而且她现在的为人又极端的偏激,最后事情恐怕只会失去控制。
程妡的意图十分明显。
晋安郡主的目光阴了阴,忽而脖子一梗,扬声道:“程妡,你这是在暗讽皇后娘娘无能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跑到宫里来撒野,还口出狂言?”
她的声音故意提的很高。
前面再不远就是凤鸣宫的大门了,本来他们这一行人就不在少数,早就引起了那边守门的侍卫和内监的注意,此刻晋安郡主又刻意嚷嚷,那边马上就有一个管事的太监快步走了过来。
程妡的目光微微一凝。
晋安郡主早就看出她颇有心机,和南平公主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上,便也不再回避,只就挑高了眉头,颇具得色的冲她一扬眉。
南平公主还在犹豫,那管事太监已经快步行来,不悦叱道:“凤鸣宫重地,不得喧哗。”
然后又好像是才刚看到来人是南平公主一样,赶紧陪了个笑脸,赔罪道:“原来公主殿下,是奴才眼拙,殿下莫怪。”
“公公,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南平公主和本宫想求见皇后娘娘,有件事情,得要娘娘请给个公断,替我们做主!”晋安郡主抢先说道。
“这是……”那太监这才发现她居然是被五花大绑着给拽过来的,嘴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