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满面的为难,明显是清楚这其中的道理的。
宋楚兮也就不浪费口水再和他多说,直接上了车,然后冷声吩咐道:“走吧!”
卫恒只带人送她到了门口,她就这么把殷黎带走了,宣王府的人居然都很放心,一个下人也没叫跟着。
那校尉也找不出由头再说什么,可殷黎就算是个孩子也是宣王府的人,如果后面真有点什么事情他就说不清楚了。
也是斟酌了一下,那侍卫就道:“这天才刚刚亮,宣王府离着秀的住处又远,奴才派几个人跟着,一并护送宋四秀回去吧。”
说着,就不由分说的一挥手。
马车里的宋楚兮仍然没吭声,她随行的侍卫也就没有怨言,一行人驾车出了巷子。
一直看着那队车马出了巷子,卫恒才一摆手,“把门关上吧。”
门房的小厮把大门重新关上,管家脸上表情却一直不见放松的担忧道:“就这么让小郡主跟着四秀走了,真的妥当吗?王爷那边——”
“宫里的情况暂时咱们谁都不知道,你当四秀这么着急把小郡主带出府去是为了什么?”卫恒道,扭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管家跟了殷湛也是多年了,帮他打理京城里的这座王府,十分得力。
卫恒一提,他也就马上明白了过来,沉吟道:“四秀这是怕——”
“以防万一吧。”卫恒道,这会儿没有外人在,他说着也是有些烦躁的皱了眉头,“皇上那里谁知道要出什么事,昨晚才沸沸扬扬的恼着满城的搜查巫蛊祸乱,这个节骨眼上宣了王爷进宫,十有**是和这件事有关的。王爷那边我虽不担心,但也总归是要防着他们一点的,回头如果皇上真要翻脸无情,小郡主在四秀那里才是最稳当的。”
卫恒虽然对殷湛有信心,相信无论是谁也不能轻易算计到他,可殷黎的存在,到底也是殷湛身边最薄弱的一环,关键的时刻很有可能就成为了弱点。
现在殷黎被宋楚兮带走了,那么安全也就有了绝对的保障,也就能了却殷湛的所有后顾之忧了。
本来以宋楚兮的脾气,她要当场发作起来,这些堵在门口的御林军能得了好处吗?她今天故意的低调没闹,也就是为了铺路,好方便她顺利的带走殷黎的。
否则的话,如果当场冲突起来,那些御林军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当场发难,到时候再要把殷黎也带走,也就不容易了。
“四秀这也是用心良苦了。”管家由衷的叹了口气,心里就更放心了些,只是想着还是不由的皱了眉头,“可是宫里到底怎么回事?昨儿个夜里闹的那件事,怎么看都不该和在那么王爷扯上关系的啊。”
“是啊!”卫恒也是满心疑惑,一筹莫展的摇了摇头,“是奇怪的很。”
从种种迹象显示,都是殷梁为了****机会搜城才刻意策动了这件事,就算他要趁火打劫,那劫的也该是殷绍的,这怎么七拐八拐的,最后居然是冲着殷湛来了?
这件事里面的弯子,好像绕的有点大啊。
宣王府里的人都本分的又退了回去,那校尉悬了半天的心次昂慢的落回了实处,只是回头想想,还是不免捏了把冷汗。
他身边的一个随从的关注点却明显不同,探头探脑的凑过来道:“头儿,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儿啊,这才一大早,太阳都没升起来呢,宋家的那位秀怎么会从宣王府里出来?您看北川郡主那装束,明显也是一大早才起**的。想这皇室贵女的,就算年纪小,礼仪规矩上也都保持的分毫不差,北川郡主这样衣冠不整的就随便和她见面?还就这么跟着她一起出门了?”
且不说是皇室贵女,就算只是京城普通勋贵人家的千金们,从下就有教养嬷嬷教导礼仪规矩的,女孩子家,早上没有梳妆之前,就算只是见自己的爹娘都是失礼的,如果不是至亲之人,很容易就要论为笑柄的。
现在殷黎却和宋楚兮之间这么亲近?已然是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了?
这侍卫的话茬一起,旁边早有心存旁骛的其他人贼兮兮道:“可不是么,刚才我就想问了,这一大清早的宋家的秀就从宣王殿下的府里出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是——”
这人说着,就表情明显萎缩又**的嘿嘿笑了起来。
那校尉的眉头却一直都皱的很紧,但是天没亮就出宫办差,所有人都心不在焉,既然有了话题可以聊,马上又有人接腔道:“最近这风声的确是压下来了,你们还记不记得两年前?那次的除夕国宴上——”
端木岐咄咄相逼,殷述当众求娶,双方争的面红耳赤,后来关键时刻是这个一直不苟言笑的宣王殷湛站出来搅混水,才将那件事给含糊了过去。
当时因为不觉得他会对宋楚兮存什么格外的心思,所以人们之间议论颇多的还是宋楚兮和端木岐还有殷述那三个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很是热闹了一阵子的。
现在隔着已经两年了,本来一件**韵事也不会被人记得太久,可是现在旧事重提,却居然发现宋楚兮出现在殷湛这里也是有迹可循的。
那校尉的心里灵机一动,霍的又再扭头朝宣王府的大门口看去。
这边几个侍卫却聊的热火朝天。
“之前不都说是宋家的这位秀要和端木家结亲吗?而且康王殿下那时候才多大,孩子气的话,皇上当时就没当真的,你们又提?”
“此一时彼一时,年初的时候宋家的那位大秀不是过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