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被梁氏那贱人害的。这丫头凶残小气是出了名的,她会仇视于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安意茹冷冷道,说着,心里终究还是不安,吞了口唾沫道:“秋心,你说,刚才那宋楚兮的话,可信吗?殿下他——他真的——”
“那位宋四秀是出了名的轻狂,她的话,娘娘听听就罢了,难道还要真的记在心里不成?”秋心道,顿了一下,又勉强扯了下嘴角,“而且就算她的话是真的,殿下既然知道了,却还是这样维护娘娘,那不是更说明他对娘娘您在意吗?”
回想今天的事情,的确是蹊跷的很。秋意有多的胆气和义气,秋心自认为是知道的,可是今天那丫头居然会拼了一死替安意茹挡下了所有的灾祸,着实叫人意外。而且还有她编排出来的那套说辞,居然缜密周到的就好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秋心越想越心经,喉咙忍不住的发紧,“娘娘,秋意她——”
“折了廖倩华,秋意死的还不算冤枉。”安意茹和她明显想的不在一处,心不在焉的打断她的话,“回头你多准备些纸钱烧了给她,然后等风声过一过,再送些银子给她家里,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秋心的话,被她堵在喉咙里,就只能压下不提,点头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娘娘累了吗?奴婢扶您进屋睡会儿吧。”
安意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又受了很大的惊吓,这会儿只觉得手脚发软,近乎虚脱,点点头,缓缓起身进了里面的卧房。
宋楚兮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端木岐已经等在外面的马车前。
“少主,四秀出来了。”长城提醒道。
端木岐挑眉看过去一眼,顺势扶了她一只手道:“折腾了一整晚了,该回去了。”
“嗯!”宋楚兮点头,走到马车旁边又突然改了主意,抬头看向他道:“阿岐,我们骑马走走吧,我透透气。”
颜玥出了这样的事,端木岐也知道她的心情必定不好,略一迟疑,就点了头。
长城牵了马过来,端木岐扶着她上马。
宋楚兮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两人并肩打马出了那巷子,她却又突然收住缰绳,神色冷凝的回头看了眼身后这座偌大的府邸。
“怎么?你还是不放心那颜氏?”端木岐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过去一眼。
宋楚兮抿抿唇,未置可否,垂眸思忖了片刻,才像是拿定了主意,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道:“这一次回南塘,我想带她一起走。”
出了这次的事,宋楚兮觉得她此刻已入惊弓之鸟,多放颜玥在殷绍这里呆一日,她就要多一日的不安心。
端木岐沉吟着略一思忖,“一定要这么做吗?这恐怕——不容易吧!”
要把颜玥从这太府里弄出来,其实并没有多难,难的是要不引起殷绍的怀疑和注意,并且将人顺利带离天京。
“总会有办法的。”宋楚兮道,神色凝重。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此时的决心。
端木岐看着她脸上冰冷又坚定的神色,目光不由的微微一动,道:“你已经有主意了?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要从殷绍这里掩人耳目的把人弄出去,谈何容易?
宋楚兮默然的垂下眼睛,轻声道:“总会有办法的。”
端木岐的唇角一勾,心中已经明了,反问道:“用什么办法?是找他帮忙吗?”
说起在京城这里的根基和底气,殷湛的确是比他们要足上很多。
宋楚兮虽然不想把他牵扯到自己的事情里面来,可是眼下,她却根本就不想再等了。
端木岐见她沉默不语,胸口就忍不住的一阵发闷,凉凉道:“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你若真的用了,准备我怎么替你还?”
宋楚兮没想到他计较的会是这个,不由诧异的抬头看他。
“难道不用还吗?”端木岐道,神情语气之间已然是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欠了人情,当然是要偿还的,何况她现在和北狄殷氏之前的立池系还是这样,虽然有旧时的交情在,殷湛肯定不会与她计较什么,可是眼下宋楚兮却知道,凡事都不该叫他插手的。
她用力的抿了唇角不说话。
端木岐忽而便就有些不高兴了,唇角一勾道:“你不是说和他之间没有旧交吗?还是他宣王殿下真的慷慨至此,可以随随便便为了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两肋插刀?他是这样的人吗?”
殷湛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宋楚兮知道,但凡是她开口求他,无论是什么事,他都会妥协帮她的。
只是今时今日,立场尴尬,她无法随意的开口。
“阿岐——”宋楚兮无奈,开口刚要解释,端木岐便就冷哼了一声,很有些警告意味的看着她道:“你敢为他说话,再跟我翻一次脸试试?咱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才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
宋楚兮被他噎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阿岐,你何须这样?”
“何须这样?”端木岐勾了勾唇角,冷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待见他吗?”
他对殷湛的敌意,从一开始就似乎来的莫名其妙。
宋楚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是欲言又止。
端木岐抬起一只手,手指轻轻自她脸颊蹭过,道:“有些事,一直不明不白的拖下去,并没有好处,记得昨夜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曾经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还是早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