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宋楚芳并不能认清楚这一点。
“皇上——”她痛哭失声的还想要探手去抓皇帝的袍子。
“滚开!”皇帝恼羞成怒的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同时指着外面大声斥责道:“高金立,回宫之后马上再给朕发一道圣旨,宋承泽他还在磨蹭什么?朕的一道圣旨还请不动他了是吗?让他马上滚进京来见朕。”
“是!”高金立赶紧俯首应诺。
宋楚芳被他一脚踢中胸口,想晕却没能晕过去,只趴在地上痛的撕心裂肺。
皇帝居高临下,用一种阴狠到了极致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也不用再浪费天牢里的牢房和粮食了,马上传旨过去,把宋亚青那个逆臣给朕提出来,把这胆大包天的一双父女都给朕活剐了。”
根本就不等宋承泽来,他就要将他们父女直接处死了。
“皇上——”宋楚芳凄声哀嚎。
高金立深知皇帝已经厌恶她到了极致,赶紧招招手,让侍卫将她拖了下去。
如果留着这双父女,等到宋承泽来了,还能起个牵制他的作用,宋楚兮是不甘心皇帝就这么把两人处死了的,可是现下皇帝正在气头上,她又是宋家的人,再多说一句,皇帝要连坐都有可能。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叫皇帝看到她的好。
宋楚兮暗暗叹了口气,和端木岐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端木岐点点头,舜瑜和舜瑛就小心的搀扶了她起身,尽量不惊动任何人的先退了出去。
好在这会儿皇帝还在查问殷梁那起血案的细节,并没人在意她的去留。
膝盖那里撞到的地方还有些痛,宋楚兮就一步一步挪的很慢。
殷湛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的背影上,目送她出了门。
“卫霖那里——”殷湛缓缓说道,若有所思,“最近有什么消息?”
“没有!”卫恒道,谨慎的左右看了眼,见到这会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屋里的皇帝那里,方才弯身下来,自殷湛耳边小声道:“当年廖夫人他们住在庄子上,本就没几个下人服侍,而且都是年纪一大把的老人了,前面几年,陆续都相继过世了,他们的家人,和廖家没什么联系,就算杨平找到了,也不可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不过既然王爷嘱咐了,在杨平回京之前,卫霖才一直暗中盯着他,没有提早回来。”
“那就先传信把卫霖尽快叫回来吧,那里另外换个人先盯着。”殷湛道。
京城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事是非要卫霖在这里不可的,卫恒不由的警觉,“王爷,是有什么事要——”
“不是。”殷湛道,目光有些深沉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她的身体总是不好,赶在她回南塘之前,我找机会让卫霖给她看看吧。”
“嗯?”卫恒更加不解,“王爷是怀疑四秀的病有什么疑点吗?”
宋楚兮先天不足,自幼就是个病秧子体质,宋楚琪遍寻名医给她诊治了都不见起效,而且她进京之后,也有不同的太医给她诊断过,如果真有什么人为的原因,不可能谁都不吭声的。
“没什么,让卫霖看一看,我比较放心。”殷湛道。
他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宋楚兮一直是这样的体质,叫人十分忧心。毕竟她所处的环境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么个体质,只会是个拖累。
“那好,回去属下就传信,让卫霖尽快赶回来。”卫恒点头应了。
殷湛从门外收回了视线,刚要去取桌上茶盏,却发现端木岐居然举步走了过来。
殷湛和他之间,从无正面交集,只就神情淡漠的看着他。
端木岐却是随意自在,也不觉得生分,直接就抖开袍子,坐在了他旁边,笑道:“以前就只听人盛赞北川战神铁血杀伐的治军手段,没承想王爷这一双拿刀的手,拨乱起朝局来,也是游刃有余,真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啊。”
这个局,本身就做的并不高明,要看穿很容易,只是绝少有人会想到是他出手罢了。
殷湛只就冷然不语。
端木岐却也不觉得不自在,双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扣着道:“是陛下的第一道圣旨,宋承泽没有理会是吗?为了引他入局,你才这样的煞费苦心?”
殷湛在京中隐藏的实力绝对比他强,会早一步查到和即墨勋结盟的人是殷梁,这并不奇怪。其实这一场捉奸在**的戏码,本来就是最无关紧要的一局而已,可有可无,为的,就是要引殷梁为了给即墨勋和刚刚投诚的殷化解围,而去攻破宋楚芳的那个丫头春梅。
那个丫头,是宋楚芳的心腹,知道宋楚芳和宋亚青的所有事,一旦暴出护城河血案的真相来,这么大好的破案立功的机会,殷梁肯定会咬住不放的。在京城之内酿成如此血案,皇帝一定会大发雷霆,对宋亚青父女处以极刑的,同时迁怒之下,再降一道圣旨,宋承泽就有压力了,恐怕是躲不过要走这一趟了。
综合起来,在这其中,殷湛做的事情是真的不多,但是效果却大的惊人,立竿见影。
“这跟端木家主没什么关系啊吧?”殷湛淡淡的看他一眼。
端木岐闻言,就笑了,侧目看向了他,字斟句酌的问道:“那么——是和谁有关?”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个神色冷淡,波澜不惊;一个倜傥**,狂浪不羁。
不是交锋对决,却有激流暗涌沸腾。
“今晚这花园里很是用心的布置了一番,虽然宴会指定开不成了,回头我们也多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