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不见了!
秀被人劫走了!
可是这一整晚,门口守门的那两个婆子就没挪地方,而她和舜瑜两个也寸步不离的守在这佛堂的周围的。
如果不是有人有通天遁地之能,怎么可能在她和舜瑜的眼皮子底下掳走了秀?
是谁做的?
端木旸?
不对,如果端木旸已经得手,就没必要再让贾正公然带人来闯老夫人的佛堂了。
那么——
会是谁做的?
突然想到之前在主院那里老夫人一直隐忍至深的态度,舜瑛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是……老夫人……吗?”舜瑛难以置信的低呼一声。
是了,这里是老夫人的地方,老夫人信佛,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随便动她的佛堂,所以——
难道真是老夫人派人做的?
舜瑛的心里突然就凉了半截。
这个时候端木棠也傻了眼,他明显也没想到他犯了老夫人的忌讳跑到这里来抢人居然也会扑了个空。
猜测此事极有可能是老夫人的手笔,舜瑛于是就不再迟疑,一脚踢飞前面一个蒲团,一块一块的在铺地的石砖上面挨着跺脚。
端木棠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本来正看的一愣一愣,过了一会儿也跟着一个激灵,朝着这佛堂四下里一指,跳脚道:“那小美人儿不可能走远的,快给我搜,这佛堂里一定有密道,赶紧给我找。”
说着就先对着旁边他喧班的屁股踹了一脚。
那小子一下子就摔了个狗吃屎,揉着屁股赶紧爬起来,也是趾高气昂的呵斥道:“没听到咱们少爷的话吗?快找!”
这活祖宗,当真是色迷心窍了,私闯老夫人的佛堂不说,现在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拆房子。
那喧班心里叫苦不迭,只要用想的就知道老夫人的雷霆之怒会引发怎样可怕的后果,然则自家主子发疯起来更不是人,于是在稍后被老夫人责罚和马上被自家主子弄死之间,那喧班也只能是认命了。
“是!少爷!”喧班应了,当即就振臂一呼,“你们快搜,把这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都搜查一遍。”
端木棠是来偷人的,这本身就不是个大张旗鼓的买卖,是以跟着他过来另外也就只有四个人,都是他院子里的护院。
几人火速展开搜索。
端木棠也是着急的很,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突然注意到那佛龛前面的香炉摆设的有点不对劲。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想要搬开那佛龛,不想那东西居然分外沉重,卯足了也力气也没能抬起来。
舜瑛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回头,见状,心里立刻就有所顿悟,赶紧奔过去,一把将端木棠甩开。
那佛龛的确是被固定住了根本搬不动。
舜瑛将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了听,却听到那墙壁后头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既然搬不动的话——
舜瑛灵机一动,便暂且搁下长剑,试着用手去转动那佛龛。
不想她手下才稍稍一动,那东西就突然自动旋了个倒转,露出掩藏了一半的一个洞口。
“咦,这里怎么会有机关?”端木棠咋呼了一声。
舜瑛赶紧连下面的桌子也一起移动开的。
大约是为了隐蔽起见,那洞口开的不大,人必须佝偻着身子爬行才能通过。
彼时那洞里黑黢黢的,舜瑛唯恐有人挟持了宋楚兮在里面,也不敢贸然进去,取出火折子查看。
火光一闪,藏在里面还不及来逃出去的人却是慌了,更加快速的往外爬。
舜瑛带了一股子戾气,扯住他的腰带就将他揪出来。
那是个穿着灰色布袍的精壮汉子。
“你不是前院的那个——”端木棠皱眉,喃喃低语。
那人的行踪被察觉,当即就一句话的废话也没有,直接拔刀就朝舜瑛砍了过来。
端木棠一心只想着宋楚兮的去处,也不管别的,连忙扑到那洞口探头看了看,然后撸袖子道:“这里面还有人,你们几个,进去给我都戳死了!”
那洞口本来就很窄,如果有人进去从背后捅刀子,那真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不死不行。
洞里藏着的人虎躯一震。
端木棠的喧班还有几个护院立刻奔过来。
那洞里的人无计可施,只能扭头蹿了出来和端木棠的护院又打成一片。
这里应该不是个什么设计复杂的密道,而就只是个有备无患的逃生出口,这两人一被提出来,里头就有风灌进来。
端木棠自己不肯冒险,就揪住他的喧班推进去,“去看看那小美人儿在里面没。”
那喧班不敢忤逆他,哆嗦着掏出火折子往里爬,没多会儿就听到他的声音道:“少爷,这里头没有人了,外面也没见多余的脚印!”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两人也没得手?
那宋楚兮是被谁弄走了?又是怎么被弄走了?
“这怎么可能?”端木棠暴跳起来,不能置信的嚷了一声。
这边舜瑛迟迟寻不见宋楚兮的下落,早就心急如焚,打斗中瞅准了时机,反手持剑一拍,正中那汉子的额头。
那汉子的额上瞬时现出一大片紫红色的淤血,翻了个白眼,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
舜瑛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往跟前一扯,反手长剑抵在他颈边,恶狠狠的威胁道:“我家秀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