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对外宣称是殷绍偶感风寒,府中一应事务本来都是冯‘玉’河一手‘操’持的的,但是殷绍这病症反常,又一直不见好转,就算是冯‘玉’河也终于有些扛不住了。 。
“陈大夫,殿下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这都三天了,怎么会一直的昏‘迷’不醒?”这日傍晚陈大夫来看过之后,蒋成海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
“殿下手臂上的只是外伤,没什么妨碍,麻烦的就是内伤,损伤了心脉。不过按理来说已经调理了这几天了,脉象上也逐渐开始缓和,却不知道怎么还是会昏‘迷’不醒。”陈大夫道,满面的忧虑之‘色’。
殷绍一直昏‘迷’不醒,这就是他这个做大夫的失职,而且其他人不知道这里的真实状况都也还好,他们这几个知道内情的却是免不了人心惶惶。一旦殷绍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这整个太子府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这是什么意思?”冯‘玉’河眉头深锁,看着昏睡中的殷绍。
“这个小的也的确是不好说,殿下这伤势本就不轻,虽说昏睡了这么长时间不合常理,但又没有明显恶化的趋势,小的这里也着实不好下定论。”陈大夫道:“冯管家,殿下的安全为要,一直这么捂着也不是个办法,您看是不是——太医院那里,不是也有稳妥可靠的人吗?是不是去请个人再来看看。”
陈大夫在殷绍府中多年,若论资历和本事,其实也并不比太医院的太医们逊‘色’。
现在他说这话,显然就只是自谦。
但是这个情况下,殷绍一天醒不过来,恐慌不安的是他们所有的人。
“是啊冯管家,殿下这里一直昏‘迷’不醒,这的确不是个办法,再这么下去,就算要瞒,也瞒不了多久的,还是该早作打算。”蒋成海道。
冯‘玉’河拧眉不语,斟酌着想了半天,最后才道:“太子殿下孩子前又过‘交’代,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这样吧,这里你们先照看着,我马上传信进宫,此事——还是先不要声张,先知会了皇后娘娘一声,请娘娘那边拿个主意。”
“这样也好。”蒋成海点头。
冯‘玉’河于是就先转身出了院子,并且以殷绍的名义准备了一份礼物,派遣了心腹的‘侍’卫亲自带着进宫了。
刘皇后和殷绍之间的母子关系亲厚,一直往来不断,太子府有什么好东西,殷绍的确也常常叫人往宫里送。
本来刘皇后也没当回事,只命了梁嬷嬷亲自前去接洽,不想梁嬷嬷才去了没多一会儿就带了个看着有些衍生的‘侍’卫从外面进来。
刘皇后的目光微微一凝,抬起了下巴。
“娘娘!”梁嬷嬷屈膝一幅,直接将那人带着进了正殿,“这人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个随从,说了得了管家的嘱咐,有要事需要当面求见娘娘,奴婢就把他带来了。”
“管家?”刘皇后一听这话就先拧起了眉头,已然意识到事情不对。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那‘侍’卫本分的跪下去行礼。
“什么事?”刘皇后已经拧起了眉头,心里隐隐有种十分不安的预感。
梁嬷嬷察言观‘色’,也是马上有所顿悟,挥退了左右,这时候那‘侍’卫才重重的叩了个头,神情悲痛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出事了。”
刘皇后却是一下子懵了,有很长的时间几乎是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你说太子殿下出事了是什么意思?”梁嬷嬷打了个寒战,仓促的代为问道。
那小厮将殷绍是如何倒下,后来又是如何的昏‘迷’不醒的都一一说了,最后才又紧张道:“本来太子殿下吩咐过的,不叫让此事声张,可是现在已经三天了,殿下却始终昏‘迷’不醒,冯管家实在是没了主意,这才不得已的前来请示皇后娘娘,请娘娘做主,看看此事当要如何处置。”
“如果处置?”刘皇后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勃然大怒,使劲的摔了手里茶碗,站起来道:“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都还藏着掖着?这都几天了,你们才想起来过来告诉本宫,你们这是有把本宫看在眼里吗?又有把太子的生死安危当回事的吗?”
“娘娘恕罪,小的们也是事先得了殿下的嘱咐,所以不敢妄言的。”那‘侍’卫赶紧磕头请罪。
“娘娘您先消消气,保重凤体,现如今,还是先把太子殿下救醒了再说,娘娘,您可千万要稳住啊。”梁嬷嬷赶紧上前,抚着她的‘胸’口替她顺气。
刘皇后有些气急,一把打开了她的手,但是转念一想,又勉强自己冷静,扭头道:“去准备一下,本宫要马上出宫一趟。”
就算她是皇后,这宫‘门’也不是随便出入的,应该是要跟内务府提前打招呼,然后准备车驾仪仗,而现在刘皇后明显是没准备走这个程序。
“娘娘您这是打算‘私’自出宫吗?”梁嬷嬷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劝的时候,刘皇后已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管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殷绍要是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的天也就塌了。
这个时候,若不是因为不清楚殷绍那边的确切的状况,她都要不管不顾的直接啥出宫去了。
梁嬷嬷被她脸上近乎狰狞的神‘色’吓了一跳,赶紧的垂下头去。
她这边准备也是极快,给刘皇后换了身便服,直接就‘混’在太子府进宫送礼的队伍里除了宫‘门’,直奔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