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楚兮微微含笑的应了。
殷湛才要转身,那内侍却为难的站在原地,支支吾吾道:“王妃,您不一并过去吗?”
“我?”宋楚兮一愣,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但这内侍却是真的无辜,他自己姑且都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奉命来请人的,而太子殿下又特意嘱咐,要让宣王和宣王妃一起过去。
宋楚兮的脾气不大好,这在京城里几乎可以说是众人皆知的。
那内侍说着,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殷湛的目光略微一沉,宋楚兮抿唇想了下,倒是痛快,“既然叫我了,我也不好推脱,那就一起去吧!”
不管将要发生什么事,带着她在身边殷湛都总要放心些,于是也没有异议,夫妻两个跟着内侍往后宫皇帝的寝宫走。
他们来得不算早,进到院子里的时候,皇子公主和最近关系的宗亲们加起来三十多人。
男人们几乎都没带女眷,殷湛和便算是特立独行了。
宋楚兮心中觉得有趣,进门就挤眉弄眼的和他使眼色,殷湛面上表情冷漠,只在袖子底下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一行人都等在院子里,这时候殷绍和殷淮才一起从外面进来。
看到该到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皇帝的异母兄弟魏王终于按耐不住的开口,“皇兄把我们请来有什么事?他不是还病着?”
皇帝病着,自是不指望他能出来见人了,可是大家才刚从国宴上出来就被一起找到这里,这个阵仗,总叫人觉得心里不安生。
高金立怀抱拂尘站在台阶上,此时早就不复平时的镇定,虽然还在强作镇定,眼神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咬着牙,不说话,这时候刘皇后才匆匆自院子外面走进来,她也不讲究,边走边道:“不是皇上请诸位来的,是本宫用皇上的名义传的旨,事出突然,也是不得已,咱们都是一家人,本宫也就不和你们拐弯抹角,皇上——”
她说着,便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又道:“驾崩了!”
“啊!”人群里的几位公主,有人已经捂住了嘴巴惊叫起来。
但是男人们却要镇定很多,大家急吼吼的跟着她就往里走,很快就有人问道:“皇兄驾崩了?什么时候的事?”
想到之前刘皇后匆忙自宴会上离开的事,就难免有人多想和恐慌,脸色都变了。
如果皇帝是那个时候就去了,刘皇后不仅隐瞒不报,还把他们这些宗亲都请来了这里——
出身皇家,好像因心餐谨小慎微的心思都是与生俱来的。
众人之中已经有种躁动不安的气氛在无声的扩散了。
刘皇后却无暇他顾,走到台阶上,见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防备着止了步子,她才回头说道:“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说着,又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的顿了一下,然后仍是叹气道:“朝臣们都还在宫里,本宫不想引发恐慌,陛下的死因——总之你们进来看一眼将就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放下一路过来,倒是没见到皇帝这寝宫附近有什么特殊的布置,而且反正人都在这里了,就算刘皇后有什么阴谋,也不在乎是在院子里还在屋子里了。
这样想着,众人便有了些破罐破摔的胆气,跟着往里走。
因为死因有了疑点,皇帝的遗体就没人敢随便挪动,众人进去的时候,还是保持着那个怪异又恐怖的姿势横在龙**上。
“啊——这——”年岁小些的临安公主当即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这——这——怎么会这样?”男人们也面面相觑。
皇帝驾崩是一回事,死状这么诡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屋子里除了女人们的哭泣声就是男人们的抽气声,整个气氛都陷入了恐慌。
刘皇后这会儿还算是镇定的,她转身环视众人一眼,“那会儿金子去宴会上请了本宫过来,陛下就已经驾崩了,但是如诸位所见,这现场却是古怪的很。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不管随便乱传消息,只得暂时安抚住文武百官,再请诸位宗亲过来,一起看看拿个主意了。”
那条丝绦都还挂在皇帝的脖子上,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殷淮拧眉,狐疑道:“所以呢?父皇是怎么驾崩的?自缢?”
刘皇后没说话,她不是第一个发现的,所以她抬头看向了从外面跟进来的高金立。
高金立只觉得头皮发麻,在场的人哪一个发点火他都受不住,他便说谁也没敢看的赶紧跪下去,抖着声音道:“陛下睡着的时候不让奴才在这里,奴才守在外面,后来要进来叫陛下起**的时候就看见陛下人已经挂在那边是横梁上了。”
他抬手指了指。
众人看过去,却见那横梁下面还横倒了一把椅子。
就这个情况来看,好像就只能用自缢来解释了。
“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年纪最长的是皇帝叔父郕王,他捻了捻胡子,但大家都知道皇帝本来就阳寿将尽,故而也不愿意多想追究,“既然是这样——”
“皇叔!”刘皇后打断她,眉宇间都是忧虑之色的又回头看了眼龙**上皇帝的遗体道:“陛下的死,本宫觉得有些蹊跷。”
大家是没觉得怎样。
她已经指了指皇帝脖子上绕着的那条丝绦,“这个——高总管说他没见过,而且本宫也问过陛下宫里服侍的宫婢了,竟也是没一个人见过的。”
“可这里是父皇的寝宫!”殷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