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玢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如果生了,云柯会传信来,不过….”珞玢担忧地看了一眼江梅,轻声道:“裴兰英怀了孩子!”
江梅闻言一顿,勉强地笑了笑,又躺了下去。华缨与裴兰英同时嫁给了沐箫和,居然让裴兰英抢了先,估计华缨心里不好受吧,甚至不知为何。江梅心中居然有股醋意,突然抽了几下,既酸又痛。
珞玢缓缓吁了一口气,心疼地瞧着她,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待着。半晌过后,江梅突然轻轻地嬉笑道:“呵呵,珞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懒,故意从上洛跑来长安,就是不想呆在战场上,觉着无聊,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舒服嘛!”一瞬悲伤过后,江梅依旧惬意地享受此刻的舒适,上次这样靠着他一起看星星的情景。已经很遥远了。
珞玢随即顺着她,一手环过来,搂住江梅的身子,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自己也跟着她一道看向夜空,从前他总是不明白,江梅为何总爱看着星星发呆,自他与江梅分开后,他便一个人在夜里静静地望着天空,他总是想。他与江梅看到的应该是同一个夜空吧,那颗最闪烁的星星是不是就是她……
今夜繁星满天,珞玢嘴角难得挂着一丝微笑,他宠溺地搂着江梅。下颚靠着她的发丝,即便江梅心里便如这漫天的繁星浩瀚,他珞玢眼里却只看到了那颗最耀眼的星星。
如水的凉风轻轻抚着江梅白皙的面庞,白天的喧嚣和浮躁均在此刻消迹。此刻的她倚靠在珞玢的怀里,无比闲适,珞玢的怀抱是她最熟悉、最温暖的港湾。即便是相濡以沫的东方湛和后来死而复生的慕白,都不能给她如此轻松惬意。
如果说珞玢是冷血无情的剑客,那东方湛则是能谋善断的弈者。而慕白自然更是豪情万丈的疆场英雄。
“还痛吗?”珞玢沙哑地声音在江梅耳边响起。那次听闻她受了岳华那一剑,他失魂落魄很多天,可无奈阁中有急事,江梅不许他去探望他,于是他硬是生生地冷落了岳华好一阵子。
江梅歪着头,抬眼看着他,笑呵呵地道:“不痛,一点都不痛,真的,珞大哥,那件事过去了,好吗,不要再难受了!”说道最后,江梅目光坚定,那一剑是横在很多人心里的一根刺,珞玢、岳华、九竹、慕白,以及很多知晓此事的倚云阁中人。
对于江梅来说,那一剑值,因为她换来了她的慕大哥。
珞玢点点头,遂拥她更紧,“如今,该布置的也都布置好了,倚云阁那边还有云壑和云霁掌事,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离开你!”只要不在她身边,那颗心便空虚无一物,他喜欢像现在这样心里装得满满的感觉。
“好!”江梅暖暖答道。
两人便这样偎着,望着幽空,吹了凉风,好不自在。
而院子另一边的若云则不停地叫嚷着,让九竹教她习武,九竹瞥了瞥她那娇小的身躯,倍感无力,可无奈架不住若云的死缠烂打,九竹只得一板一眼地教了起来。
那边不时传来的痛叫声和嬉笑声,让江梅摇头不止。
不过,轻松舒适的时候总是短暂的,片刻后,一只黑鸽轻轻地停在了院子的墙头,珞玢得见,立即稳住江梅的身子,随即过去托住那鸽子,他先用手指轻轻地将那细线解了,然后小心地将那包在中间的小布条抖落,而绝不用手碰外边那层薄薄纱布。
黑鸽子是倚云阁独特的信使,而这信使传递的信息则有三层保密设计。第一层则是那绑在鸽子腿上的细线,那线结是倚云阁独特设计的同心结,非倚云阁核心人员不能解,第二层则是包着布条的那块纱布,那块纱布上有罕见的毒,一旦有人不小心碰触了那毒,片刻便会死亡,最后一层防护则是那布条本身,布条打开之后只是一块普通无字的布条,必须得一种特殊的药水,淋至其上才能让那字迹显示。而倚云阁也会根据不同级别的成员和信息的重要程度而分配不同的药水。倚云阁通过这一套严密的机制来杜绝信息的泄密。
珞玢在完成这一系列工序后,才看到了布条上的消息,看完后,他一掌便让那布条灰飞烟灭,遂走至江梅身边道:“细作说,晋安王府派了人前往汉中方向而去!”
江梅闻言,坐直了身子,她细细沉思,北鹤这是要做什么,想着想着,她便也起身踱步起来,突然她眼中一亮,“珞大哥,北鹤欲通使唐蜀,他一定是想让蜀国发兵攻取汉中或荆州,逼我们退兵!”
行军打仗的事珞玢不擅长,他不想琢磨,也不爱琢磨,遂直接问道:“那小姐准备怎么办?”
江梅微微凝神,忖度道:蜀军出兵汉中的几率不大,毕竟从蜀中发兵汉中,路途遥远且艰险,运粮需一月,再加之鲁阳的哥哥鲁奇还在汉中,只要他让人把守住几个重要的关口,便可无碍。
反倒是荆州的宜都和南郡颇让人担心,如今夏口和南郡虽还有三万兵力,但是却没有良将指挥,唯一的办法是从襄阳调兵前往南郡和宜都了。
思毕,江梅回过头对珞玢吩咐道:“珞大哥,你发两封信出去,一封前往汉中,让倚云阁的人协助鲁奇把守蜀中通往汉中的要道,一封送给沐世子,让他派邱少平将军前往宜都,以防蜀军南下。”
珞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脸上浮现一丝奇怪,他顿了顿开口道:“小姐,为何不让城安去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