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劳累一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裴蕴笑着关怀道。
“小梅多谢裴相,裴相请先行!”江梅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裴蕴先走,自己怎能走在大桓宰相的前面呢?
裴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上了马车先行回府了。随后江梅也立即坐上了马车朝着江府驶去。
马车在经过峥乐台时,江梅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看来九皇子在峥乐台了。江梅于是准备去会一会他。
自若雪身死那晚之后,萧墨琤便再也没有去府上找过江梅了,他心里一直很愧疚很自责,而且非常懊恼,一贯潇洒的萧墨琤这次不潇洒了,因为他意识到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任性和放肆让江梅在那晚陷入了危局。
沐箫和倒是去她府上看望过她一次,那时的江梅依旧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之中,整日恍惚不能言语,看在沐箫和眼里,也疼在心里。
此时,两人正一边下棋一边喝着温酒,而华缨则一脸轻笑着给二人布子。
“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不知道殿下和世子又在布何局?谋何域?”江梅浅笑清和地走进雅间,举止尽是大气从容。
雅间的三人闻了这雅亮的声音俱起身相迎,沐箫和一转头便看到了一袭淡蓝袍子披身的江梅,见她一脸宁和淡然,心里也放下心来,
萧墨琤带着丝苦笑地怔怔望着江梅,眼眸中更是埋藏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立在两人身后的华缨也颇为担忧,自江梅做了她与沐箫和的媒人后,她对江梅已经没什么敌意了,那晚的事,她仅是听听也觉得心惊动魄…….
江梅见三人的神情,面上有丝苦笑,心里也颇为内疚,为了解这忧愁,江梅便抬眉笑道:“怎么,几日不见,殿下认不出来小梅来了么?”江梅笑着看向他,一脸揶揄。
萧墨琤闻言苦笑一声,怎么可能会忘了她,恰恰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她,那股思念放在心里如酒愈酿愈浓。
萧墨琤也难得的被人打趣到不知怎么回应,只得温言道:“外面很冷吧,快些来坐在炭火旁烤烤!”说罢抬手将她拉了过来。而江梅身后的若云也适时地将她的披风拿下,扶着她坐下。
“都好些日子没见姑娘了,不知道姑娘身体可好?”华缨柔和地看着她,出声问道。
江梅温温地看着她,心中一暖,她一句询问倒是驱散了她心中不少疲惫…..
江梅淡笑回道:“多谢姑娘,一切安好!”
随即她想起一事便偏头问向右侧的沐箫和,“世子,不知道兰英身子可大安了?”
沐箫和还未回她,闷了好一阵的萧墨琤倒是插话道:“兰英的身子骨好得很,你不用担心她,倒是你自己,可要多注意,上次的伤口可都痊愈了啦?”
萧墨琤眼中带着几丝缱绻问道,他最近一直在琢磨,怎样才能设法让他父皇和母妃同意他娶江梅,他刚刚还为此事与沐箫和商谈了半天,不过他见沐箫和有些闷闷的,二人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沐箫和一见萧墨琤的神情便想起了他刚刚的那番话,想不到萧墨琤爱江梅至斯,身为皇子居然还一心想娶江梅为正妃,那样的勇气似乎是自己不曾有的。
只是沐箫和想起自己已经是有家室的人,所有的年少轻狂已成过往,自从玥瑶死去之后,他的心境已经如一湖静水,平淡无波,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刻,会吹一首曲子,对着遥远的夜空宣泄自己的一丝哀伤和淡漠。
面对萧墨琤快柔出水的眼神,江梅有些不知所措,萧墨瓖那晚的话又回响在耳帘,他真的已经那么在乎自己了吗?
可是她完全给不了他任何承诺,更不可能做他的妃子,如果当初还想着嫁人的话,那么自己早就回到那个人的怀抱了。
“都已经好了,殿下放心吧!”江梅一边回应着萧墨琤,一边装作无意地瞅着一眼沐箫和,她看着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但是仍旧夹着些许忧愁的沐箫和,神情微动,是的,他不可能了,而萧墨琤也不可能。
“殿下,如今六皇子一死,殿下有何打算呢?”江梅决定转移话题,于是引入朝局。
“呵呵..”萧墨琤苦笑了一声,“当我好不容易越过几座高峰以为后面该是平坦大道时,才发觉真正的对手此刻才出现!”萧墨琤望着炉中的熠熠生辉的火苗,就如看到渐渐展露身手的萧墨珩一样,眼中闪烁着几丝犀利。
江梅和沐箫和都知道他的话外之音,就连不太懂朝局的华缨也知道七皇子萧墨珩如今声势渐大。
江梅沉默了半晌,丢了一句让萧墨琤和沐箫和都差点惊掉下巴的话,
“殿下该娶亲了!”
江梅一脸淡然的看着萧墨琤,似乎觉着他该利用这点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闻言地萧墨琤用近似惊骇的眼神瞅着江梅,一脸伤心和落寞,她到底是没想过自己会娶她,还是真的对自己的感情视而不见?
沐箫和见他二人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局面,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相信江梅对萧墨琤的感情一无所知,是她真的对他无心呢,还是因两个人身份隔如云泥,觉着不可能在一起呢?
萧墨琤渐渐稳住自己的神情,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