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裴蕴为平西侯,大将军吏部尚书本职如故;封苏维信为平东侯,卫将军中书令本职如故;升谢荟为侍中、领军将军,将左民和度支二部合并,改名为户部,擢谢荟为户部尚书,与吏部同列各部之上。苏维恒和谢赟等也一一得以升职封爵。就连裴蕴之子裴晖也升任给事中。
萧帝为了嘉奖朝堂众臣上下一心平乱护国,几乎从上至下都好好嘉赏了一番,于是朝堂上下也其乐融融。尽管如此,众臣也均看得出,如今七皇子萧墨珩在朝堂上已经炙手可热,但九皇子有裴蕴和苏维信的支持依旧占了上风。
萧帝永远在合适的时候发挥了他的制衡之术,所有谁都看得出这次嘉奖获利最大的是七皇子萧墨珩。要说以前萧帝最宠爱的是九皇子萧墨琤,但现在众臣也看出萧帝心中的那杆秤已经开始偏向萧墨珩。
当萧墨琤的势力强到足以威胁萧帝的皇权时,萧帝不得不有些顾忌,而更重要的是萧墨琤背后强大的是与皇权背道而驰的士族势力,而萧墨珩手中掌握的可是一支真正属于皇族的军队,它代表着皇权的振兴。因而萧帝不得不重新审视太子的人选。
不过正当朝臣私底下开始议论这位光彩熠熠的七皇子时,这位主子居然一脸怒容地奔向自己的王府。
萧墨珩回到府上后,带着一脸怒气径直地阔步到东方湛的居所,当他看到东方湛斜倚着坐塌,悠闲的看着书时,心中更添了一丝怒气,于是劈头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她被萧墨瓖软禁了?”
东方湛见他回来,正一脸笑意地起身准备拱手行礼,结果看到的是萧墨珩满脸的怒气,听到的是萧墨珩严厉的质问。
东方湛闻言并没有立即回应萧墨珩,相反,他慢慢直起身子,昂然凝视萧墨珩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个很重要吗?”语气有丝冷寂。
东方湛也用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来回应这位主君的问责,因为这是萧墨珩七年多来,第一次用如此生气的语气跟他讲话,他想不恼怒也不行。
萧墨珩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更是气急,于是语气有些激动道:“若万一,受那一箭的人是她呢?你当如何?”
当他听到江梅被萧墨瓖劫持为人质时,心便已经揪得紧紧的,上次她在荆州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回怎能受得住这样的苦楚呢,可等他知道江梅因若雪给她挡了一箭才能以生还时,他全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时他恨不得立即跑回京城,将她拥在怀里,不让她再受一丝伤害,告诉她一切还有他。
东方湛闻言则冷笑了一声,“哦?可是她没有死,我就算告诉了殿下又能怎样?让你寝食难安,不能顺利平叛是吗?”
东方湛语气冷冽道,“还是殿下准备为了她,放弃吴兴,赶回来救她呢?恐怕殿下还没有赶回来,六皇子也已经被人斩在刀下了,而殿下却失了平乱的先机!”东方湛也顾不得君臣之道,有些咄咄逼人道。
萧墨珩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一时愣在当场。
东方湛见状继续说道:“殿下知道为什么六皇子要挟持江姑娘吗?”
萧墨珩不解地看向东方湛。
东方湛嘴角冷笑道:“正是因为九皇子太在乎她了,他对江梅的爱护让萧墨瓖抓到了他的弱点,所以九皇子从头到尾陷入了无奈被动之中。而殿下今日居然为了一女子,第一次如此厉声质问湛,湛不得不思量,殿下的儿女情长将来不但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地,些许也会害了江姑娘!”
萧墨珩被他说得有些面红耳赤,随即闭了闭眼,长长输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了东方湛的苦心,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看来自己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先生说得对,自己决不能步萧墨琤的后尘,不能让人借此威胁自己以来伤害她。
尽管如此,萧墨珩在沉默半晌后,还是有丝不放心,轻声问道:“她还好吗?那名侍女与她形影不离,她应该很伤心吧?”
东方湛闻言,有丝无奈,“殿下放心,如果江姑娘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那我们也高看她了,”东方湛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过了一会他瞅着萧墨珩,语气有些悲壮的说道:“死一个丫头又算得了什么,我们砍倒一个对手的时候都会踩着同伴的鲜血,所有的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尽管东方湛内心为若雪的去世伤心不已,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血淋漓的事实,不得不去正视将来可能面对的牺牲。
萧墨珩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明悟和无奈,最后两人相视良久而不出声,而这种无言的对视则昭示了两人的共识。此时两人也均感受到了对方的心境和心意。
萧墨珩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己今日的不妥,“先生,今日是我莽撞了,望先生见谅,先生今日的话语均是至理之言,墨珩感激有先生这样的良师在侧,可以时时鞭策我,不至于让我出大的差错!”萧墨珩拱手朝着东方湛一拜。胸襟坦荡,语气诚恳。
东方湛见状立即与他拱手同拜,“殿下,湛虽然言辞犀利,但句句是肺腑之言,也更是为了殿下着想,希望殿下尽量克制对江姑娘的感情,不能让它再左右殿下的心神!”
萧墨珩闻言,苦笑不已,感情不是说有就有,说没就没的,不过眼下也只能答应他:“墨珩铭记在心!”
东方湛见他应允,心里也放下心来,转念一想萧墨珩刚刚从朝堂下来,应该还没有用膳,于是关切说道:“殿下劳累了这么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