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是个浪漫的节日,那日念念终于见到了莫辰。他风尘仆仆,光溜溜的头顶已然长出了一些黑发,莫辰站在念念的卧室门口,脸上的笑容胜过窗前的明月儿。
“带你去过七夕。”莫辰伸出左手,好看的左手中指带着金色的戒指,不得不说,莫辰与亦白的手还是满般配的,脸蛋也挺般配,气质也是般配得紧。
念念打量着从外头匆匆赶来的莫辰,等了许久亦白都没有出现,调节下自己的语气,一本正经道,“你的老婆呢?”
连念念都觉着自己说话毫无温度,似乎在吃醋,莫辰自然也感觉到了,唇上的笑容更甚,却不得不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笑容,念念好似不在意般回头看着窗外的月亮,“七夕不是情人节,你该和亦白过,毕竟你两只有这一世。”
“我与她不需要过七夕。”
“是啊,你们已经默契到不需要过节来提高情调了。”念念依旧看着窗外,外面的月亮一点都不圆,“你说,天上真有嫦娥么?”
念念没等莫辰回答,又继续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莫辰,咱们去院子里喝酒吧。”这栋房子不大,念念自从得知莫默又被莫辰救走后,就随着亦白去逛了一圈,曾经亦白问过莫默是谁的孩子,念念说是与她前夫的孩子,因为莫辰算是救命恩人,所以姓了莫,毕竟前夫只是个曾经。 [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失落的,似乎在刻意撇清与莫辰的关系,或许的确与他没有关系,只是不想让亦白这样的好女人误会罢了。
人生真是很奇怪,颠颠撞撞,来来回回,又回到了终点。自己辛辛苦苦来到人间,进入阿乐设置的境界,到头来,连莫默的躯壳都没有救出来,还差点送了命,或许真如念念所说,“她是一个倒霉蛋。”
莫辰已经去买酒买菜,说是今晚要一醉方休,其实念念从来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醉了的感觉,大概真如世人所说的那般,一醉解千愁罢。
月亮依旧不遗余力地将微弱的光芒撒在大地,念念走出卧室,来到大厅,又来到院子,说这是个院子,只是一个露天阳台罢了,那时候念念从来不敢来这里,生怕自己觉着人生太苦,纵身一跃,便成了逝者。
其实那一跃不艰难,回到一跃前才叫艰难。直接摔死不难熬,落个半死不活才叫难熬。
莫辰回来的时候黑云已经遮住了月亮,独留一点黑夜的余光,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念念看着莫辰将所有酒菜摆好,才施施然坐到了石凳上,一副挺有气质的样子。
念念饮下第一口二锅头的时候被辣味给呛住了,咳嗽得不停,莫辰就将啤酒放在她的面前,一声不吭地等她咳完。
“你信我么?”待念念咳完倒上一杯啤酒,莫辰终于开了口。
“信,毕竟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谢谢。”念念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还不如在冥界,起码在冥界还算个莫夫人。
莫辰刚想伸手去抚摸念念的三千烦恼丝,却被念念巧妙躲开,将一个猪蹄夹在莫辰的碗里,“这一世,你我是朋友。”
莫辰低头没有说话,亦没有言语。由于夜晚光线实在不足,所以念念看不清他的表情。偶尔楼下会有一些青年男女的尖叫与玩笑声,好几次尖叫过后就是砸酒瓶的声音,大概是因为七夕太兴奋了罢,毕竟很多孩子都是在七夕的时候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过两****便回家见见你父母罢,毕竟你已然代替了二十七岁的鱼允念。”莫辰将二锅头倒在杯子里,轻轻抿了一口,面无表情地放下被子。
念念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却又像突然明白了,声音里带着颤抖,“你是说,我能重新弥补我曾经的任性,将二十七年后的人生重来一遍?”
“嗯。”乌云被微风吹走,月光洒在阳台,将莫辰罩住,如同嫡仙下凡。
念念想说谢谢,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将躺在一旁的小白抱起来,夹了条小黄鱼喂在小白的嘴里,被小白抗议道,“我要吃肉……”抗议自然是无效的,在念念的观念里,虎本来就是猫科动物,更何况长得像猫的虎?
在念念喝得差不多将要一醉解千愁的时候,耳边只有莫辰的声音,他似乎在轻声说着什么,但七夕那晚的风实在是大,她还没有听得真切,并被大风将话语吹离了耳旁。
离开莫家是在喝醉后一个星期,那个星期,念念明白了很多事。包括莫默在何处,也包括莫辰的确是亦白的丈夫,虽然两人表现得太过客气,但念念认为这绝对是因为有她这个电灯泡存在。
莫辰将念念送到鱼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念念本来还惆怅如何向父母交代自己的失踪,却不料父母完全不在意她的失踪,鱼妈妈只是淡定道,“散完心了?花了多少钱?洗个澡早点睡,明儿出去赚钱养活自己。”
于是,念念安全得将小白带上了楼,来到了熟悉的卧室。
依旧是那样的一张床,床上铺着干净的被子,仔细闻闻,那是茉莉花的清香,打开窗帘,又一股清香飘来,遥望那晚霞,如同一只巨大的凤凰翱翔在空中,栩栩如生。
念念记得曾经在冥界莫辰答应过她让她与自己的父母再续前缘,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
“念念,下来吃饭。”鱼妈在楼下喊道,这个声音里夹杂着小抱怨,“那么晚回家,还要重新为她炒菜。”
念念却毫不在意,直接笑呵呵地奔下楼,一把抱住围着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