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儿不知道萧业已经对他起了杀心,陆清禾淡淡收回视线,等候着众位高级训练师将如何处置“自投罗网”的萧业。
不过让他大感意外的是,萧业竟抬手指着正一脸畏惧的何小帽,“他说谎!”
所有人惊诧,高级训练师顿下脚步,其中一人狠狠皱起眉,“你休要狡辩,何小帽说的话经查实,没有任何纰漏,而且他还发了血魔誓,除非你找到你们丁组其他人。”
萧业镇定道:“其他人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不过你们当真以为血魔誓对他会起作用?”
“什么意思?”
陆清禾猛地一惊,他知道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在哪儿了,天命主角果然非同凡响,只一眼就看破了里面的漏洞。
萧业眸底闪过轻嘲,“一个新人,还没有正式踏足魂修之列的人,他的血魔誓有几斤几两重?”
何小帽瞳孔咻然紧缩,脑门上顷刻间布满了冷汗,他忘了,他忘记自己还是个新人,就算发血魔誓,也不可能触动到天道法则,更不会对他加以约束了。
“你们要相信我!萧业他只是在狡辩,我也不知道我发血魔誓会没用!我只是一个新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何小帽焦急的大声反驳。
“……”训练师们沉默,惊疑不定的目光不时在二人身上游走。
萧业垂下眼帘,“何小帽,枉我和许宁一路带你逃亡,你害我差点落入蚀种人之口也罢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还信誓旦旦,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的污蔑于我,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如今你安然无恙,可许宁白还生死未卜。”
话音落下,萧业审视的将何小帽全身看了一遍。
说来奇怪,在场所有人都是伤痕累累,可何小帽除了衣服破了点儿,□□出来的地方居然毫无伤疤,按理说这不符合逻辑,衣服都被抓破的地方竟然没有受伤?难道蚀种人还看你长得丑的份上,不忍心下爪子,只勾破了你的衣服?
不要搞笑了好嘛!
几位高级训练师眼神突然就变了,这样看来,何小帽好像更有嫌疑啊,你看人家萧业脖子上那道血痕,那都差点掉脑袋了,谁会上赶着把命丢出去的?
何小帽大骇,赶紧将藏起来的药瓶拿出来,“这这这……我有药,我涂了药的!”
萧业说完幽幽扫了一眼陆清禾,然后很快别开目光。
陆清禾看着那药,眼睛一沉,唇角微抿起。
训练师一把抓起药瓶,打开一闻,皱了皱了眉,“这是顶级的活肌生骨膏,你是从哪儿得到的!快点儿说!”声音仿若一道惊雷。
旁边立马有人吓了一跳,四处看了看,“喂,师兄,小声点。”
那训练师瞥了他一眼,随后危险的盯着何小帽。
何小帽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几位高级训练师站在他面前,气势滔天,来自魂修的威压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双腿一个哆嗦就跪倒在地,当即就哭了,“这药不是我的,是从萧业身上偷来的!”
“你还想陷害我!那药瓶根本就不是我的,是他的!”萧业勃然大怒,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过了水一般,晶莹透亮,好像有说不尽的委屈,看向何小帽一副“你跟我有什么仇,要这么对我!”的凄凉眼神,令所有人心口一揪。
被萧业小手指着,陆清禾眉梢轻轻一挑,万般无奈,叹了口气道:“那药瓶的确是我的。”这小兔崽子,明摆着看出来他居心叵测,量他不会将事情弄得更加复杂,所以直言不讳供出了他这个药瓶的真正得主,而萧业说得也没错,药瓶本来就是他的,只是故意忽略了药瓶转赠一事,正如萧业所想,陆清禾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一旦他们得知药瓶是他送的,那势必扯出他为什么要送,两人是什么关系等等让人烦躁的问题。
两人心里都有鬼,这个时候只能帮衬着遮掩。
所以陆清禾清了清嗓子,转口说道:“那药瓶的确是我的,不过不久前刚丢失了。”一句话将自己摘出来,也符合他的身份,一个向来不出“闺阁”的少主,认识的人极少,自然那药瓶不可能无缘无故到别人手上,何况何小帽还一个新人。
萧业眉头微皱,他对陆清禾的说法不太满意,果然那男子虚伪得要死,只顾明哲保身,不过他也没指望别人,“中午我们训练的时候,跟多人也看到了,这位姐姐曾与我说过话,欲将此物赠我以备不时之需,然无功不受禄,我便拒绝了。”
这下轮到陆清禾脸色不好看了,少主的侍女有本事送别人东西?一看就知道真正做主的是谁了好么?他看了一圈,果不其然,几位高级训练师正在看他。陆清禾眼睛一转,狠狠看向站在一旁的柳烟云,“好你个手脚不干净的妮子!居然敢私自偷本少主的东西!”
他刚才已经说过药瓶丢失,自然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业,“……”
众人,“……”
无辜躺枪的柳烟云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怜悯这些小孩子,还没学会怎么保护自己,就得去面对小山头那些狰狞可怕的蚀种人,所以……所以……”
陆清禾冷眼道;“所以你就背着我作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
柳烟云低垂着头,只顾着掉眼泪。
陆清禾心想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