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儿,莫晚仿佛能感受到爹地当时彷徨的心情,隐约间,她竟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隐隐地,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了这么多页,她很奇怪,爹地居然一直都没提这个合作伙伴的名字,可她隐约觉得,这个合伙人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仇人”!
抬眸轻闭了下眼眸休息了会儿,莫晚再度翻开了日记本,后面又少了很多页。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撕掉,可是的的确确有撕掉的痕迹。
【世界上最痛苦的是,其实不是在底层苦苦挣扎,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而是你连挣扎的权利都失去,连柴米油盐的日子都只能变成奢望。醒来的那天是几月几号,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再去问,因为,那个时候,时间对我来说,再也没有了意义。我只知道我躺在医院里,医生告诉我,我的脸、我的身体都已经被毁得不成人样,我的身体也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加上在海水里泡了一个月,我已经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加上我的脊椎受损,压迫到了腿脚神经,走路将会受到严重影响,我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医院给我安排了容貌修补手术……我的心却已如死灰…我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废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废人…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我甚至想到了死,可我不甘心,我还有老婆…我还有有些事没弄明白!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遇到的不是海难,可我做梦都没想到,我逃过了海难,一夜暴富的喜悦时刻,却毁在了自己的亲如手足的兄弟手上,船上准备了硫酸,他早就准备了硫酸!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一个垂眸,瞥到最后的名字,手一抖,莫晚蹭地站起了身子。
【阎丰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丰年有余,峰回路转!
立下口号的时候,我们曾经歃血为盟、发过毒誓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了仅仅不到十万块,他居然就背信弃义、还要置我于死地?!
我不接受,我怎么也无法相信!
这个疑惑深深困惑着我,几天几夜,我都想不明白!
我要一个理由!要死,我也不能留有遗憾!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是谁…也没有告诉警方我是怎么受的伤,因为走私是犯法的!而为了安全起见,那一次我们带回得并不是货,而是就近脱手的现金,我手中的钱还在,那是一直紧紧缝在我身上的内侧衣服口袋里的,我每次出去,她总会不放心地为我准备那样一个口袋,防止我的粗心大意…我已经毁了,不能再赔了夫人又折兵,我需要这笔钱…养家!】
盯着那三个字,莫晚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定到了那独特的姓氏上!爹地的仇人姓‘阎’?!
这个姓氏在这个城市,并不多见,再联想到日记最后一页,看到的那句话,想起爹地放下仇恨的隐忍不甘,莫晚心底那种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清晰。
阎丰年?!丰年有余?阎庆丰?这儿…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难道爹地被逼放下这段仇恨,全然是因为她?因为她跟阎擎宇……
瞬时,眼前一片花白,莫晚脸色一阵苍白的难看,连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会吗?会这么巧吗?她不止爱上了仇人的儿子,还已经为他生儿育女了?
再度翻起日记本,莫晚的心情却份外的沉重。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下一页又有被人撕掉的痕迹。(. $>>>)她不懂,望着那被因为撕扯而变得越发支离破碎的笔记本,莫晚心底凝满疑惑。
既然是爹地的日记,为什么又要撕掉一些呢?看得出来,这个日记本经常有人翻看,所以纸张某些部分已经很明显变黄或破碎,可却没有灰尘的印记。
到底写了什么,会让爹地再次复读的时候撕去呢?!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当时的心境猜错了?她搞不懂!只能继续看了下去。
【我看到她了,她居然怀孕了?!她在哭,似乎很伤心,又或是喜极而泣,我们擦肩而过,我却不敢认她…我很想她,可我怕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会吓到她…所以我努力地做复健,就算我不再是一个男人,我也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男人!我要忍住,我要等做完手术,拆了纱布,我要有可以见人的面孔,我才可以去见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