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关上房门,阎擎宇一把就将莫晚拉进了怀中,低头给了她一个碾压粉碎的深吻,强悍的力道让她清晰地尝到了疼痛的滋味。也瞬时从震惊中回归现实。
一吻结束,阎擎宇严厉地质问着,圈抱她的力道有些隐隐烦躁的愤怒:
“怎么?难受了?心里…还想着他?!”
“你知道我们有过去!我是人,你不能强求我一下子就放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全然……”
最后半句,莫晚没敢说,这一刻,她才体会到当初选择她的选择,给阎心成带来的是怎样的伤害。
这突来的意外,的确让她有些心痛,也有些难以接受。
甚至潜意识地,她突然想起了阎擎宇曾经暗示过她的一句话:
多年来,她可以保住清白,不是因为阎心成尊重她,而是因为他心里并不真爱她。或者,心里根本有别人!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便明知道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真要失去的时候。还是会难免心痛。人的占有欲,从来都是自私的。
莫晚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一刻,却丝毫不妨碍她的难受。
说完,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莫晚轻轻扯了扯他身前的衣襟,半是央求半是撒娇地解释道:
“太突然了,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一时有些不能接受…给我点适应的时间…好吗?”
其实不止她觉得突然,连阎擎宇也觉得太过意外,只是说不上为什么,她越是坦诚地不否认,他心里越是忐忑的不舒服,低头。又在莫晚才唇齿间索了一个保证般的深吻:
“忘了他!忘记你们的过去…彻彻底底地!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只能有我一个!”
催眠般的低喃着。拥着她,阎擎宇突然有种很怕失去的感觉。
“嗯…我知道…今天之前,不管他有没有结婚,我都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今天之后,我们更不可能有什么了…”
哂笑着,莫晚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在乎,心底的抑郁之气也略略消散了几分。
见阎擎宇低头又想亲吻她,莫晚随即伸手堵到了他的唇上:
“妆都花了…你也不怕吃一嘴的胭脂水粉…让我先洗个澡换件衣服嘛,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脚都酸了……”
很久没穿过这么高的鞋子站这么长时间,莫晚脚下的确有些涨涨的,而且现在心情明显受到了影响,她也怕破坏两人的和谐,会让他有所感觉而生气。
这个时候,她还是安静的一个人调节一下心情比较好。
正好此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再度想起,松开莫晚,阎擎宇掏出了电话瞥了眼,随即伸手指了指门外:
“去吧!我去处理些公务…..”
目送阎擎宇离开,莫晚轻轻叹了口气,才朝一旁的衣柜走去。
***
跟林一肯通了个电话,又回书房审核了几份邮件,回复了下,处理完紧急的公务,阎擎宇才起身准备回房,扯松了领带,心底的烦闷也跟着消散了许多。
走出书房,阎擎宇刚转过身子,突然楼道间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些许的谈话声,扭身,阎擎宇朝身后流泻出丝丝光亮的房门口走去,闲置的老式书房里,阎父跟阎心成正端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不知在谈些什么,面色有些凝重。
自门缝中淡淡瞥了眼,阎擎宇甚至连身子都未倾斜,便转过了身子,刚想离去,突然一道沉痛的嗓音响起,:
“你爱的是莫晚,是吗?!”
心倏地一阵抽疼,阎擎宇再也抬不动步子,竖起了耳朵。
“爹地----”阎心成的嗓音沉闷的响起,尾音略带质疑的上扬,却并未否认。
“爹地不是瞎子,都说知子莫若父,你的心思,爹地怎么会看不懂?心成,爹地今天叫你进来,就是想再问问你,你真得要跟音音结婚吗?爹地不是说…音音不好,也不是要反对你们的婚事…爹地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要慎重啊!爹地就是前车之鉴!千万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要不,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爹地看得出来,你爱莫晚,很爱她…爹地只是不懂,你为什么又突然决定娶音音呢?心成,你不是小孩子了,婚姻,不能儿戏!感情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幸或不幸,也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父亲的话还没说完,阎心成突然抱头痛哭了起来,激动的情绪也瞬时打断了他的开解:
“爹地----”
“心成,我的儿子…..”
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阎擎宇紧紧攥着拳头,破碎的脸庞呈现恐怖的狰狞,腥红的眸底也有着明显的湿意:
知子莫若父?这就是他的好父亲?!
他的眼里只有阎心成,感情要争取,幸福要自己掌握,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他的儿子,他,难道不是吗?!他爱莫晚,那他呢?他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他这是在鼓励他去抢他的女人、争夺他的一切吗?
好,真得是很好!既然他无情,就别怪他狠!他爱莫晚,是吗?那他就要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夺去他想要的一切,莫晚…方莫晚!
轻眨了下眼眸,再度睁开眼,他眼底只有凝结的冰花,再无丝毫的温暖,抬脚,阎擎宇大步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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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安抚地拍着儿子,阎父出众的脸庞已经满是岁月沧桑的痕迹。一切都是他造得孽啊!可惜,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可卖,如果人生再来